他過來低聲說:「等我一起走,我們喝咖啡。」
曉非有點遲疑,但終於說:「我在文華等你。」
「一言為定。」
接待員唱他的名字,他進去了。
這次,曉非把文憑穩穩噹噹藏在公事包內,萬無一失,輕鬆地走進咖啡室。
眼睛仍然酸澀,但淡淡化妝足以遮掩它的不安,曉非長嘆一聲,用咖啡壓抑失意。
腐爛也不能解決什麼,不加振作。
邱心偉來了。
這次見面,已經熟絡一如老同學。
曉非問他:「見得怎麼樣?」
「很好,比大豐那幫人較有誠意。」
「我也這麼想。」
「你考哪個職位?」
「宣傳部。」
「我考管理組。」
「舊工作不理相心?」
邱心偉訕訕地,似有難言之隱。
曉非連忙顧左右而言他。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說:「我不得不辭職。」
同曉非一樣,他又有什麼苦衷?
「我的舊拍檔是我的女朋友。」
啊。
「她同我分了手。」
啊啊啊。
「相對無言,還怎麼合作,索性一走了之。」
「你這樣做很漂亮。」
「你真的這樣想?」
「嗯,君子成人之美。」
「君子?」他長嘆一聲,發一會兒呆,又笑了,憨態可掬,是一個沒有機心的傻小子。
但是曉非劉他有好感。
楊躍太攻心計,曉非吃了虧,十分害怕,談虎色變,所以覺得邱心偉可親。
他們是兩個完全不同型別的人。
當下邱心偉舉起杯子,「祝你成功。」
「也祝你成功。」
他們幹了手中的冰水。
既然沒有意思走,便一起午餐。
這頓飯由邱心偉結的帳。
「下次幾時見?」
曉非笑一笑,「我們再約吧,你有我的電話。」
同到家,她告訴自己:不會了,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全盤投入。
經一事,長一智,誰也不能夠再次使她瘋狂。
陳曉非要好好休息,好好工作,有機會的話,偶然也可以出去走走,選愉快,高興,又不傷脾胃的約會。
她很慶幸離開了舊崗位,不走,永遠沒有新的開始。
傍晚,她在家聽音樂,手持一杯酒,略有睡意。
人生充滿大大小小的挫折,各種各類的挑戰,習以為常,也就不以為奇。
一定要學習對付。
週末,她晏起,邱心偉來電找她。
「出來逛逛,別悶在家中。」
「有什麼好去處?」曉非笑問:「我已經對跳舞喝茶看電影毫無興趣。」
「那麼聊天。」
「在電話裡說好了。」
邱心偉駭笑,「你太拒人千里了。」
曉非覺得不大好意思。
「我來接你,」邱心偉並不放棄,「在街角等你。」
曉非笑了。
寂寞的心對寂寞的心是不健康的。
但她答:「我可以喝杯咖啡。」
「我知道一個地方做清蒸龍蝦做得好極了。」
「龍蝦要配香檳。」
「不可沒有白露歌魚子醬。」
曉非沒想到他還是個食家,不禁精神一振,「白天吃這些,太糜爛了,不合規格。」
「那麼我們直落晚餐。」
曉非說:「慢慢來,也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