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一抬頭看見小陳正對著她笑,林丹才知道有人跟蹤她。
林丹不得不大方地問:「大學生活如何?」
周君笑,一時說不出話來,那股神情實在很可愛。
這時候小陳也走過來了。
林丹要做逃兵,也還來得及,但她也寂寞,她也需要朋友,於是便與他們一起聊聊,喝了半品脫的基尼斯。
許久沒有這樣開心,妹妹不在身邊,她覺得極端的自由,不必看她的面色,也不必顧忌她想些什麼。
林丹覺得自己可憐,處處受妹妹要脅,不是不能掙脫,而是真心感覺欠她實在太多,若不是這樣償還,內心更不好過。
回到家,已經錯過晚飯時間,林彤尚未回來。
林丹趁著餘興,浸了一個泡泡浴,剛剛被上浴袍,浴室們碰地開啟,林彤搶進來。
林丹笑,「喂,先敲門好不好?」
誰知林彤即時發作,伸手大力推向林丹,浴室地下瓷磚滑,林丹站不穩,重新摔進浴缸,頭撞在牆上,轟地一聲,痛得林丹暈眩,她呻吟一聲。
耳邊傳來妹妹的大聲吆罵:「爭爭爭,你這輩子就會與我爭,害我一次還不夠,還要害第二次,我都不知道前世欠你什麼,這世要與你做姐妹糾纏不清。」
林丹沒有分瓣,想自浴缸爬起來。
她伸手摸一摸後腦,手心滑膩膩,不由得暗暗叫苦,一定是腦袋開了花,這是血。
林彤卻沒有留意,還一直吼叫:「難怪人家音訊全無,原來是你從中搞鬼,明明是我先注意到他,明明是我——」
林彤忽然看到鮮紅的血自姐姐頭頂骨嘟骨嘟冒出,披了整臉,她揚聲驚叫起來。
林丹虛弱地說:「拉我起來。」一邊扯過毛巾,按在傷口上。
女傭奔進,急忙替她穿衣,血並沒有止,林彤嚇得大哭,一行三人,叫了街車,匆匆撲向私家醫院。
忙了一整夜,照罷愛克斯光之後fèng了四針,留院觀察。
林彤伏在姐姐身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請原諒我。」
林丹已經累極,但仍然安慰她,「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這真是我的無心之失。」
林丹見妹妹這樣折磨人,又折磨自己,忍不住淌下淚來,「小彤,你可有想過,我也是無心之失,我也沒有存心害你。」
林彤一聽,停止哭泣,退到一旁,過一會兒,無聲無息地離開病房。
第二天下午,一大班同事前來探訪林丹,她看到他們身後,跟著不相干的周君。
小王笑問:「給什麼人打破了頭?咱們年紀也都不小了,也該學習修心養性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林丹低下頭不出聲。
十分鐘後大家就識趣地散去,周幸生卻折回來,坐在病床旁一張椅子上。
林丹不知與他說什麼才好,他也沒有開口。
隔一會兒,他也走了。
這時林丹觸鼻聞到一股清清的花香,抬頭一看,茶几上放著一束小小的紫羅蘭。
過兩天林丹就出院了。
她不聲不響開始找公寓,託朋友替她裝修,她決定搬走。
縱然是同胞姐妹,也是兩條完全獨立的生命,林彤說得對,她們不能這樣糾纏下去。
林丹一直想贖罪,此刻發覺在妹妹的字典中沒有原宥兩字,算了,反正做罪人,就豁出去做一個痛痛快快的罪人吧。
半個月後的星期六,趁林彤不在,她搬了出去。
到了自己的小天地,內心有說不出的舒暢快活。
林丹勇敢的拿起電話,撥到小陳家去:「我希望得到周幸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