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醒來時天已大亮。
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日光傾瀉而下。
又是新的一天。她想。
她立在窗邊看著樓下來往的行人,直到臉頰有些灼熱感,她收了目光,一邊收拾床鋪一邊思考今天的行程安排。
領證跟拍、個人寫真、寶寶週歲宴……都是一些小而繁瑣的活,雖然收入微薄,但聊勝於無。好在這些對她而言毫無難度可言。
沒有相機可用是她目前唯一的難題。
想到這裡,她用手機完成了下單。
手機餘額簡訊跳了出來,她才想起原計劃找酒店索要的賠償因為趙曜的事情耽擱了。
為了一筆不確定金額的賠償再去一趟南遠?
念頭剛起就被她迅速否決。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靠近南遠一步。
“算了。”她嘆息了一聲,自認倒黴。
好在弄壞她相機的女人賠了足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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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的時光總是寧靜而平和,文竹日復一日浸潤在鄉音中。有活的時候幹活,沒活的時候在家鑽研後期,日子過得有條不紊。
就這樣到了3月中旬,壩上楊柳青青,行人身上的衣物也松減了不少。
這天上午,一個來自h市的座機號碼叫醒了文竹的手機。
“您好,哪位?”
“文竹,我是吳漾。”電話裡傳出吳漾沉沉的嗓音。
文竹本來想問怎麼是座機打過來,但馬上反應過來,只覺得心虛。
但轉念一想,罪魁禍首並不是自己,於是淡定開口:“你好,有什麼事嗎?”
吳漾很識趣地沒提手機號碼被拉黑、微信被刪除的事情,用公事公辦地語氣道:“富水村的專案收尾了。我們四月初會有一場相關活動,想邀請你來參加,請問你到時有空嗎?”
文竹表示有空。
“好的,工作人員後面會給你發正式的邀請函。”
“好的。”
“食宿我們也有安排,工作人員會和你聯絡,流程你熟悉的。”
“嗯,好的。”
“期待你的到來。”
“好的。”
話題到這裡,文竹覺得差不多可以掛電話了。
她正要結束通話,聽筒裡傳來吳漾壓低的聲音,“把我手機號碼和微信加回來。”
這句話說完,耳邊只剩一陣忙音,讓人一度懷疑最後那句話是文竹的錯覺。
微信裡很快多了一條好友申請,文竹想也沒想點了透過。
手機很快再次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歸屬地是本地。
文竹:“喂?哪位?”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瞬,隨後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男聲,“我是莫天宇,這是我的號碼。”
想到過年期間莫天宇和自己之間的那點彆扭,文竹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莫天宇找自己能有什麼事。但還是維持著基本的禮貌和老同學之間的客氣。
“有什麼事情嗎?”文竹問。
電話另一頭又沉默了,“我以為葉如跟你說過了。”
“當然!跟我說過了!”文竹立馬應下來,“是我給忘了。”
嘴上這麼說,腦子裡卻死活想不起來葉如到底說了什麼。
於是文竹將手機開了擴音,點進葉如的微信翻看聊天記錄。
這麼一翻,還真被她找著了。
半個月前,也就是她離開南遠那天,葉如給確實提過一嘴,說莫天宇有事找自己,她把自己號碼給莫天宇了。
但那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文竹後來也沒把這點小事放心上。
“你說吧,找我什麼事?”文竹追問。
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