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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敲了敲英語組辦公室的門。
葉如回過頭,“好了?”
“嗯,走吧。”
兩人一起下樓,兩人手挽手走了幾步,葉如停下腳步,湊近文竹深嗅了幾下。
“你抽菸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文竹尷尬,道:“你狗鼻子啊。”過了這麼久,早該聞不見了。
“文竹子同學!”葉如正色道,“我們住一起第一天就說好的。你!不許再抽菸!”
文竹豎起食指,道:“就一根。”
葉如眯了眯眼,“真的?”
她伸手摸了摸文竹的口袋,確定沒有煙後,對她說:“你哪來的煙?”
在供出趙曜與矇混過關之間,她選擇含糊其辭。
“我不是去操場逛逛嘛,有學生在那邊抽菸,我要了一根。”
“這個學生不會剛好是我認識的吧?”葉如盯著文竹。
文竹面不改色,“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反正我不認識。”
“你可真是社牛。”
“不敢當不敢當。我剛剛面對你們李老師的兒子,尬得快摳出三室一廳了。”
葉如一下來了精神,狡黠地衝文竹笑道,“你知道我剛剛一個人在辦公室發現什麼了嗎?”
“發現什麼?”
葉如拿出手機操作了一番,文竹手機震動了一下。
葉如說:“發你了,好好欣賞一下吧。”
文竹放大葉如發過來的圖,失了言語:“這……”
一張人物的側臉速寫。從鴨舌帽到臉部輪廓,再到髮型,只要不瞎就能認出來是誰。
文竹記得自己回辦公室時,吳漾在畫安中,那這張應該是她和趙曜在操場那段時間畫的。
“真厲害。”文竹想了想措辭,“這人挺有天賦的。”
“嘖嘖嘖,天賦是重點嗎?”
“那重點是?”
“重點是,不出意外,李老師該找我要你的聯絡方式了。”
文竹嘿嘿一笑,並不當真。
“不過話說回來,你!不許!再抽菸!”葉如終於又想起剛才的話題了。
文竹從善如流,“知道了。”
文竹是大學後才學會抽菸的,那時候她受林嶼影響,進了學校的攝影社團。社團裡有個學長經常在辦公室點一根菸,不抽,任由它一點點燃盡。
文竹不解,林嶼神秘莫測地問,“你知道拍照最基礎的是什麼嗎?”那時文竹剛開始接觸攝影,對構圖、光線等攝影術語尚處於很淺顯的認知階段。於是她試探著回答:“光線?”
林嶼笑了,“是手別抖。”
文竹明白了,那個學長點了煙不抽,夾在指尖等它燃盡,這個過程中,他的手一動不動,確保燃完的菸灰連著菸蒂而不抖落,做的就是這種訓練。
且不論這種說法幾分真幾分假,但文竹也開始在他們的攛掇下學著手夾香菸而菸灰不掉落。長時間和他們這群人混在一起,文竹也漸漸受了影響。從抽第一口煙到成為熟練的“老煙槍”,都有林嶼的功勞。
葉如很不喜歡身邊人抽菸,但大學時兩人分隔兩地,她鞭長莫及。等她發現時,文竹已經有了輕微的煙癮。
住到布衣巷的第一天,葉如聞著文竹身上若有若無的煙味,便與文竹約定:不許再抽菸。文竹在選擇了一種全新的生活後,也決心摒棄過去的陋習,於是欣然答應。
這些時日以來,文竹自認為抵抗力還算過關。今晚,是個意外。
“對了,你生日快到了?你有想要的嗎?”葉如打斷了文竹的回憶。
文竹的生日是11月6日,只有半個月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