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含糊其詞。
畢竟裡面確實有給大瑤的東西。
葉如癟癟嘴,“給我兩個,給她這麼多?”
“你幾歲啊葉老師?”文竹服了,展示手上的東西,“只有這一對耳環是給她的。你有兩個,她只有一個。”
葉如接過耳環看了看,手工製作的戲曲人物耳環,很精緻,和她的另一個禮物胸針是一個系列。
“這三個書籤給誰的?”葉如繼續追問。
“我弟,還有夏天。”文竹拿過書籤和耳環,塞回了行李箱,“上次夏天幫我搬了電腦,感謝一下他。”
文竹企圖用一部分的真誠掩飾另一部分的事實。
葉如眯了眯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三個書籤送兩個人?一人一個半?那個小王子是給趙曜的吧。”
文竹算是明白了,葉如今天留給她的只有一條路——坦白。
於是,她將自己與趙曜的所有交集都講了一遍,只不過省略了趙曜幾次到布衣巷找自己的事。
她覺得,那些行為太過親密也太過莽撞,有些敗葉如對趙曜的印象。
“所以商廈那次你們根本不是第一次見?”葉如求證。
文竹點點頭,“是。”
葉如控訴,“你瞞我瞞得好慘。”不等文竹回應,她又感慨,“可惜了。要是他再大個幾歲,你倆應該有戲。”
文竹想,葉如不愧是自己十幾年的老閨蜜,太瞭解自己了。
“你怎麼這麼瞭解我呢?”她捏了捏葉如的臉。
“那是,小時候看《犬夜叉》,我們都喜歡犬夜叉,就你喜歡殺生丸,還磕他和玲 cp。你喜歡的男演員也都是些老男人。逍遙哥哥當時那麼火,你偏偏滿臉嫌棄,就差沒說喜歡拜月教主了。”
葉如一番話勾起了文竹滿滿的回憶,兩人哈哈大笑。
葉如半開玩笑,“我看你不是想找物件,是想找個爹。”
文竹用右手摩挲著左手上一圈圈纏繞的繃帶,心中泛酸。
戀愛是我們對親子關係的複製。
她對愛情的期待,是找到一個如父親般的人。他會給她足夠多的包容與安全感,讓她可以一頭扎進去,全心全意做一個小女孩。她可以惡劣使壞,可以無理取鬧,可以調皮搗蛋,但不管她是什麼樣子,跑出家門多遠,那個人都會敞開懷抱等她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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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葉如道過晚安,文竹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屬於她的床單被套也沒能治好她的認床。
驀地,那個荒唐的夢在她腦中一閃而過。
文竹拿了手機,起身坐到窗邊。
她將手機解鎖,將通訊錄從頭翻到尾。
趙曜名字的首字母太靠後,所以他一直待在文竹通訊錄的末尾。
此刻,末尾沒有那個名字。
時隔多日,文竹突然對自己幼稚的賭氣有了遲來的頓悟。
一番操作後,她將手機扔在窗臺上,轉頭望向樓下。
葉如和孟凡欽愛的小巢在十五樓,和趙文潔之前要租給文竹的那套房子在一個小區。
這個高度俯瞰新城,遠處的荒涼與樓下的熱鬧盡收眼底。建設中的新城在整個城北版圖上,像沙漠中的綠洲,大海里的孤島。
這陣子文竹看了太多高樓大廈與繁華夜景,安城的夜著實稱不上美。
但年關將近,這座小城的煙火氣卻是大城市無法比擬的。
在安城人民紛紛返鄉的關頭,h市的打工人正在大量湧出,回到遙遠的家鄉。
有錢沒錢,回家過年。
她想回安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