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文竹不知為何想到了這個。
“你們姐弟倆生的可真好,你們爹媽肯定也是數一數二的帥哥美女。”師傅的話還在繼續。
“嗯。”文竹繼續看著趙曜。
驀地,闔著的眼皮睜開了。
星潭般的眸子裡印著文竹的臉。
文竹一愣,隨即挪開視線。
“到了。現金還是掃碼?”師傅停下車。
文竹正要掏手機掃碼,趙曜已經遞了張紙幣過去。
“不用找了。”他給出的面值比儀表數值大。
下車前,趙曜揚起聲音對駕駛座的人說,“還有,我不是她弟弟。”
師傅一聽,這明顯有故事啊,八卦之心蓬勃生長,奈何人已下車,只留給自己兩個瀟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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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不管什麼原因去醫院,總免不了一堆檢查。
文竹陪著趙曜將能檢查的專案都查了個遍,拿著血檢、尿檢、肺部ct等各種報告再次回到診室,醫生下了診斷:“病毒性肺炎,先掛三天水,繳費領藥去輸液處。”
將東西遞給文竹後,醫生頭也不抬地叫了下一個。
文竹本不打算幫趙曜交錢,但一看金額不便宜,怕人高中生沒帶那麼多現金,反而猶豫了。
誰知趙曜直接拿了單子,在繳費視窗點開了手機付款碼。
是啊,差點忘了他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了。
看著他利落的動作,文竹突然想起自己高中時一個月生活費好像是500。
這500包含了在校的一日三餐、生活雜項以及人際往來。
那時候她可生不起這麼一場病。
冰涼的針頭剛插進趙曜的血管,校褲口袋裡的手機開始震動。
趙曜反手去夠,幾次沒夠出來。
護士一邊調整著滴速調節器,一邊對文竹說:“你幫你弟拿下啊。”
文竹遲疑了一下。
趙曜夠手機的動作停了下來,抬眸看向文竹。
明明沒什麼表情的一張臉,文竹卻覺得他在偷笑。
文竹將手伸進他的褲子口袋。
褲袋不厚,溫熱感隔著布料傳來,與源源不斷的嗡鳴震動一起,灼得人指尖發顫。
抓住手機了,文竹劃了接聽,將手機交給趙曜。
不想,那人卻不接。
文竹直接點了擴音。
“趙曜,你還回來吃飯嗎?”
飯點了,趙文潔見兒子遲遲不歸,打了這通電話。
趙曜看了眼文竹,道,“不回了。”
趙文潔不滿,“你怎麼回事啊?不回來吃飯早點告訴我呀。燒那麼多菜都浪費了。”
趙曜拿過手機,切成聽筒模式,語氣平靜道,“對不起,我在一院掛水,來不及回去吃了。”
一共三四袋鹽水,沒個兩小時,肯定輸不完。
文竹聽不見趙文潔回了什麼,大概是問要不要自己來醫院之類的話,因為趙曜說:“不用了,你去打牌吧。我輸完液回學校。”
他已經習慣了趙文潔在他困境時的散漫。
趙文潔的聲音大了些,透過聽筒隱隱傳到文竹耳朵裡:“我在你眼裡是就知道打牌嗎?!我給你帶飯過去,你等我一會兒。”
趙曜看了一眼文竹,“你多帶一份。”
“我不用!”文竹急忙出聲,“你這邊應該沒我什麼事了,我先回去了,你等你媽來吧。”
說完,文竹轉身要走。
趙曜直接掛了電話,放在座椅中間的臺子上,伸手抓住文竹的手腕。
滾燙的溫度混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文竹聽見趙曜說:“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