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去過澤州。兩人就澤州的景點簡單聊了幾句,又聊到了文竹的職業,聊著聊著兩人加了微信。
文竹掃描趙文潔的微信名片時突然想起這個微訊號回了安城便不再用了,於是主動問了趙文潔的手機號。
大巴發動後趙文潔表示自己有些暈車,於是文竹識趣地讓她睡一會兒。
大巴車進了縣城後最終目的地是客運站,但中途可以下車,打聲招呼即可。
“姐,我先下了。”文竹回頭打了個招呼。
“你到了嗎?”趙文潔問。
“對,我住布衣巷。”
趙文潔看著文竹姣好的面容,腦中重複了一遍“布衣巷”,有什麼資訊從腦中閃過,但暈車使她頭腦昏沉,實在想不起來。
“好的,再見。”她說。
再次回到安城,熟悉的鄉音與深秋蕭瑟的風迎面而來,文竹笑著往住處走。
看看時間,葉如快下課了。
-竹子:我回來了,校門口等你
給葉如發完訊息,她索性改道去了安中校門口。
沿街種著一排法國梧桐,這個時節,梧桐葉已盡數枯黃。風過之處,幾片梧桐葉打著旋兒從枝頭墜落,卻沒能如願掉到地面,一雙漂亮的手半道劫持了它。
文竹的視線順著飄飄蕩蕩的落葉望去,看見了手的主人。卡其色的風衣,同色系直筒褲,腳上是一雙德勤鞋。文竹只能看見他修剪得乾淨利落的後腦勺和他漂亮的手。
文竹覺得他站在那裡像一幅畫。
她舉起手機時,突然深刻明白了以前攝影選修課老師說過的那句話——最好的相機是你需要時在你手邊的那臺。
而男人,在此時回了頭,視線直直地撞上了文竹的鏡頭。
呃……有過一面之緣的一張臉。
叫什麼來著,她有些忘了。就記得畫畫很好,還是個高材生。
雖然有一瞬間的尷尬,但秉承著開弓沒有回頭箭的原則,文竹按完快門才收起手機。
“你好。”高材生走了過來,“等葉老師下課?”
文竹說是,又問:“你等李……”但她又不太確定他媽是不是姓李。
“李……你媽下課?”文竹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
“嗯。”吳漾點點頭,眼裡蘊著一絲笑,“她是姓李。”
文竹望天。看破不說破啊哥哥。這樣的侷促不適合她,文竹主動坦白:“剛剛看你站在那裡很有感覺,出於職業習慣拍了照,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刪掉。”
方才侷促的文竹他覺得很生動,現在落落大方的文竹他也很欣賞。
“不介意。上次你給學校運動會拍的照片我看到了一些,拍得很好。”
想來是從他那個老師媽媽那裡看到的。她禮貌道謝。
“那你介意我看看你剛剛拍的照片嗎?”吳漾問。
在文竹準備解鎖手機調出照片時,吳漾遞出了微信二維碼:“你微信發我可以嗎?”
文竹點選手機螢幕的手一頓,抬頭看了看對方。
吳漾表現得端莊得體,自己若是推脫,倒顯得扭捏了。
“可以啊。”
反正這個微訊號在安城也不會繼續用了。
加上微信,看著他的微信暱稱,文竹終於想起了他的名字。
用本名做微信暱稱的人,一般是很滿意本名或者是很板正很無趣。文竹覺得吳漾二者兼有。
挺好,省得改備註了。
深秋暮色裡,兩人隔著一臂的距離靜靜站立,身後是百年老校的默默凝視,面前是川流不息的人間圖景。
寂寂者何人?奔騰者何心?
吳漾看了看面前那人稍顯冷淡的神色,撤回目光,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