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槍都能給教官和若溫少將留下深刻印象,現在這支普通口徑的狙擊步槍簡直有點輕飄,死死頂住的肩頭只感覺槍托在有節奏的輕微彈動,一個彈匣就清空了,親手放上的彈匣現在不用看,能摸起來快速更換。
說來也巧,可能就是這個更換彈匣的過程,下面那些驚恐萬分,本來伏擊別人,現在也被人伏擊的槍手們肯定感覺到了,也知道這個不知在哪裡的狙擊手肯定在換彈匣,躲在燃燒汽車殘骸背後的那些槍手有跳出來想趁機跑,還招呼同伴一起跑。
白浩南裝上彈匣的時候,有種電子遊戲裡面突然面前出現一堆目標的感受。
只需要把人撂倒在地,那就只需要大概瞄準扣動扳機,而且不用糾纏補槍,一槍一個……
莊沉香和粟米兒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遠處那些火柴棍一樣的槍手接二連三倒地,哪怕奔跑逃竄的,也逃不過子彈的追擊,至於那點移動目標的提前量,還用跟一個職業球員談提前量的預測問題麼?
白浩南前二十年都在玩判斷空中足球提前量的遊戲。
但更讓她們沒想到的是,第二個彈匣剛打完,下面的人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時候,白浩南突然轉頭毫無徵兆的哇一聲狂吐!
兩個女人有點愣住,剛才也在泛嘔的粟米兒被傳染了也立刻有些乾嘔,莊沉香趕緊分開兩手在兩邊拍後背:“怎麼,怎麼……”還隨手扯了點旁邊的草葉子塞給白浩南:“嘴裡嚼嚼,嚼一下可能感覺好些……”
這對白浩南完全沒用,他幾乎把早上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連膽汁都使勁往外面擠,嘴裡一片發甜的苦澀!
不得不把自己整個身體都蜷起來抵抗,勉強讓自己的眼睛重新湊到瞄準鏡前:“我看……看看還有人沒……臥槽,臥槽……特麼看見個頭被打爆……”剛唸到這裡,呃一聲再次控制不住強烈的嘔吐**,又轉過頭吐得昏天黑地!
莊沉香都放棄女兒了,伸手抱住白浩南的後背,從後面伸手扶住他的額頭避免嘔吐低頭衝到氣管裡,又直接拿另一隻手抹他的嘴,口中前所未有的輕柔:“謝謝你,真的謝謝你為了我殺人,這對很多普通人來說是很難接受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殺人……謝謝你……”一邊說又一邊把臉都貼到白浩南的後背上。
另一邊的粟米兒轉頭過來看見,似乎沒覺得多離譜,也伸手抱住母親的腰,把臉蛋貼在她後背上,嘟著嘴膩聲:“還要……謝謝我,是我選擇坐在他車上的……”
莊沉香笑了:“嗯……”
白浩南感覺好點了,儘量強迫自己再回到步槍邊,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當狙擊鏡可以把一個人體放大到上半身,又或者接近一個頭都填充在狙擊鏡裡面時候,原本主要是打胸口,還沒多大畫面刺激性,最多隻是那軍裝、外衣突然綻開血花,身體凝固般的猝然倒地,只要當成是遊戲還沒多難受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彷彿頭部就是衝上來迎上了子彈,然後這可是7。62毫米的前蘇聯機槍彈,這麼遠的距離打過去,那鐵定會在頭顱裡面翻滾,一節電池在腦袋裡面翻滾,接著炸開另一邊的顱骨,幾乎把整個頭都衝爆了的畫面是什麼樣的,一個球形頭顱的面部炸開瞬間攤開成平面是什麼樣?
白浩南在這一刻見識到了!
這恐怕會成為夢魘一樣的東西,他幾乎是本能的只想嘔吐,使勁吐啊吐的把這種噁心恐懼的感覺全都吐出去!
但還得湊在瞄準鏡面前看著,一邊抖索著手換上最後個狙擊彈匣,一邊透過瞄準鏡掃視整個場面,還有人在動,在爬,在翻滾……就是沒誰站著。
不得不說對方選擇這個伏擊點是有道理的,平緩的山坡在這裡正好呈弧形,不過幾十米的高度落差卻正好馬蹄狀的俯瞰公路在這裡拐彎,一點可以遮擋的隱蔽都沒有,車隊也正好在這裡不得不減速,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