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天宇只是微微搖頭,示意他們無須擔心,隨後便看向孫浩峰,冷冷開口:“大長老,不知你方才提起侄兒,是想說什麼?”
孫浩峰此時已經收斂了方才臉上的尷尬笑意,他也沒想到,這宮天宇竟然真的來了,不過他畢竟城府深沉,所以並未流露出內心的驚訝,只是意有所指的說道:
“呵,有意思,我剛才還在跟師弟說掛念侄兒你呢,不成想,下一刻你便到了,不過侄兒,你看上去,似乎精氣神不佳啊。”
“這就不勞大長老費心了。”說完,宮天宇也不再搭理孫浩峰,自顧自地轉身。
孫浩峰眼睛微眯,心中怒火叢生,卻又被他強行壓下。
隨後,他用餘光掃了一眼神情自若的劉啟,心中頓時湧出一絲忌憚,最終一言不發,冷著臉轉身離去。
直到這時,自山下趕來的那名弟子才一臉驚慌地堪堪出現。
孫浩峰自然知道他是來幹嘛的,畢竟,他剛剛才被突然出現的宮天宇噎得說不出話,於是也懶得多說,只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便讓那弟子退下。
宮天宇渾然不覺,只顧著溫言寬慰一臉擔憂的父母,“父親,母親放心,孩兒並無大礙,只是單純頭髮變白了而已。”
無礙?
怎麼可能無礙?
夏安境界不夠分辨不明且罷了,但宮天嘯又哪裡看不出兒子此時狀態不對,他如今這個樣子,分明是鬱結已成,魔根深種!
可他並未明言,只是極為隱蔽地,向劉啟投以一道懇求疑問的眼神。
劉啟一邊回以肯定的目光,一邊開口說道:“的確沒大事,不過是心有負累,精神不振而已,之後多多休養,自然就好了。”
眼見劉啟這般反應,宮天嘯才心中稍定,“看來,柳道友已有謀劃。”
所以他只是攬住身旁一臉關切的夏安,點了點頭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時,孫浩峰已飛至雲青峰中央的高空之上,只見他雙手抱拳,朗聲開口。
“諸位不辭辛苦,遠道而來,參加小兒婚典,我孫某人不勝感激,在此謝過。”
眾人盡皆舉杯,以作回禮。
孫浩峰眉眼含笑,似乎已經將方才在劉啟他們那裡碰壁所受之氣,悉數拋諸腦後,他無比快意地喚出一個名字。
“雷鳴長老。”
座席中的雷鳴立即起身,也是一臉喜色,隨後張開雙臂,渾身靈緣噴薄而出,雙掌猛然一拍。
整座雲青峰的上空,頓時烏雲密佈,間或有紫電躍動,雷光閃爍,明滅不定,聲勢無比浩大,一手造就這幅場景的雷鳴,縱然是巡徼境修士,也不由得臉色一白。
就在這時,一道凌厲無匹的劍光,自山下衝天而去,狠狠地刺破雲層,盪開一片烏黑,讓雲青峰上,重見天日。
雷電又融入劍光之中,化為無數靈光傾灑而下,又分毫不漏地落在鮮花大道之上。
五顏六色的花朵頓時搖曳輕擺,晶瑩透光,顯出一片夢幻景色。
雲層上的那柄劍影微微晃動,逐漸顯出人形,原是一位持劍挺立,兩鬢有斑白之發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瀟灑飄逸,氣度不凡,朗聲開口,道:“青雲少宗婚典,現在開始!”說罷,便又化作一道流光,直衝山下而去。
孫浩峰萬分恭敬地行了一禮,口中還唸唸有詞,道:“謹遵太上長老之令。”
場中眾多的青雲宗弟子頓時發出驚呼。
太上長老一直在隱居之地潛修,數十年來,幾乎從未於宗門之內行走,若非大長老點出,他們還真不知,方才出現的那位持劍男子,竟然就是他們青雲宗的太上長老!
而且,太上長老雖說來去匆匆,可終究是為了今日婚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