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裡像是被雨滴一滴滴打落一樣,這感覺像是從小到大都沒經歷過的恐懼一樣。他害怕宇文夏會死,怕到骨子裡。
然而經歷了不知道多久的沉默過後,南王緩緩地將手挪向那柄寶劍,鷹隼般的銳利視線落在他身上。
“鏘——”
劍鋒出鞘,僅是寒光就能將髮絲斬斷,宇文夏抬頭眼裡沒有半分退怯,彷彿任由他發落。
銀光在他眼前恍過,帶著猶豫不決。
“南王宇文莫平。”
在南部,頭次有人敢用這個稱呼直呼南王全名,南王停了下動作,盯著這個雙目泛著危險光芒的少年。
說來這少年他也見過一次,卻沒把他當一回事,他確實並不怎麼關心宇文夏的事情,對宇文憂是有些過於偏愛了。
“我是京都來的,也不是你的子民。可你今天要是想殺這個小白臉,我認為你沒資格。”
郭盛語氣很平靜,宇文夏卻是習慣性地垂下睫毛不作聲,南王眉峰一皺,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本王若是沒資格,天底下就沒人有資格了。”
郭盛認真道:“他殺宇文夏是出於大義,是被迫,而你現在要殺他卻是出於私情,是衝動。所以,你沒資格對他動手。”
他這話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只是別人沒勇氣說出來。南王沉默,整個大殿一片寂靜,卻突然炸出了一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這位公子真說出了我們的心聲,世子和京都來的客人尚不畏死,我身為言臣又豈能躲在人後!”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二章:這亂世即將開始
第二十二章:這亂世即將開始
——宇文夏:狂歡過後也惆悵,惹迷途的人愁未展
“大世子的命就金貴,全天下百姓的命就低賤了嗎?護短累及旁人是昏庸者所為。”
說話的正是景關,能如此無懼於南王鷹隼般的銳光,頂住這樣高壓的也就是他了,不愧是連宇文夏都讓他三分的景大膽。
然後是一聲柔美的女聲輕笑,“為了保大世子的性命,逼著自己二兒子上戰場開戰,您有沒有想過夏郎也會死?”
“南王,我問你。宇文夏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他就活該承受你的遷怒嗎?”郭盛語氣依舊是平靜,但他已經在忍下心裡的憤惱了。
南王手握寶劍彷彿在猶豫,沒有回答他們,半響才淡淡道:“夏兒,弒兄的事本王做了一次,你又豈能隨了本王?”
宇文夏依舊是垂眸溫順道:“兒子受父親養育之恩,理應為父承擔。”
南王又是自語似地問了一句,“你也覺得本王不偏愛你嗎?本王怎麼會不偏愛你,倘若你是本王的親子,你們還會這麼說嗎?”
說罷將手中劍往身邊隨手一扔,轉身便走。
他這話模稜兩可,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驚異,而宇文夏臉上還是一片平靜,似乎毫不在意。
顧傾文接著過來扶起他溫聲道:“夏兒,你父親不是怪你,只是當時的事又發生,他覺得不能接受,你要相信他絕不是不在乎你。剛才那劍就是刺到他自己身上都不會刺到你身上。”
宇文夏這才開口,聲音溫潤柔和,“是兒子的不是,做不到兩全,讓父親心傷了。”
郭盛側過頭去不想看他了,大家擔心成這樣,這個小白臉還裝!
南王的不言語也暗示著大局的落下,南部已在他的默許下交由宇文夏手中。
宇文夏馭下有方,屬下很快地清理殿上屍骸,很多人上前對他說了些什麼,他也都一一溫聲應對,沒有半分不耐。
郭盛遠遠地看著他,他像是勝了的王者,這場勝沒有半分懸念,但是卻感覺不到喜悅的氣氛,儘管他面上一直是溫和的笑容。從頭到尾他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