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皺眉輕聲訓道:“讓你吃飯就跟殺了你似的,為什麼過去沒照顧好自己?”
宇文夏愕然,又放下筷子,解釋道:“我過去太忙,實在是沒太多時間,時常忘了,久了之後反而不習慣了。”
“哼,當時南部政務纏身都阻止不了你玩心,現在倒是勤勤懇懇。”
宇文夏茫然地看他,抿嘴柔聲道:“我吃了半碗飯了,今天就這樣吧。”
怕他不同意,還補充了一下承諾道:“明天一定繼續努力。”
還繼續努力?郭盛被他氣笑了,只好由著他了。宇文夏側目望向樓下來往的商販,眼裡全是興趣,郭盛便道,“你想去看就去看看吧,別走太遠。”
宇文夏莞爾,點了點頭。
郭盛還是沒有動筷子,大開的窗邊飛進來一潔白的信鴿,乖巧地落在他桌上,郭盛眼睛閃了閃,解下了它腳上的小小信箋。
看完後馬上一捏把整張紙捏的粉碎,抬眼望了望窗外的蒼空孤月,臉上閃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宇文夏獨自一人時又是一副器宇不凡的翩然氣質,只是帶著面具,他自己心裡清楚面具下的樣子。走了幾步,不知不覺走到昨日的河畔,他已經不記得昨天在這發生過什麼了,只是有些熟悉。
又抬頭望了望點點繁星,最亮的那顆正是親手擊敗自己的人,不由彎彎唇角感嘆,“大文將星閃閃,氣數綿綿不絕,我卻終究抗不過天命。”
正悵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不是讓你別走太遠嗎?”
宇文夏一回頭,眼裡的神色流光溢彩,波光動人。
郭盛愣了一下,宇文夏莞爾一笑,屈膝半跪下,像在地上摸索著找什麼,還沒等郭盛有什麼反應,周圍就突然炸開應接不暇的煙火,原來是在點菸。
河畔秋意正濃,煙火迸濺的點點火光五光十色的,幾乎要遮住天上的繁星,輕微的噼裡啪啦的聲音遮住了人聲的喧雜,郭盛再次愣住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小白臉還是滿腦子都是這些事,唉。
但他腦子裡第一反應卻是一片空白,這個畫面實在是太動人了,他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剛才就是去買這個?”
宇文夏點頭,語氣輕描淡寫,“還是第一次玩,果然好看。”
“哈哈,你確實是第一次玩這個,過去都會說它幼稚。”郭盛點頭認同,眼裡是懷念的神色,“你總會說我長不大,就愛玩,現在……”
現在我長大了,你卻忘了我。
宇文夏從來就比他懂事得早,宇文夏談風月的時候,他在玩泥巴。
宇文夏寫他名字的時候,他在玩蛐蛐。
宇文夏為他賦詩的時候,他開始玩鞭炮了。
現在他懂事了,宇文夏反而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忘了風月,忘了寫字,忘了賦詩,甚至忘了他的名字,可只有一件事忘不了,就是愛他。
“宇文夏,讓我抱抱你好不好?”郭盛聲音發澀,眸子認真地盯著他。
宇文夏垂下濃密的睫毛,抿嘴點了點頭,輕聲道:“好。”
懷裡的身體乾枯到油盡燈竭,面孔猙獰,早已失去了最原始的誘惑,卻讓他再三心悸不已,為之瘋狂。
“小盛,我害怕明天。”
“怕什麼,這天下除了我誰能贏你?如今我就在你身邊。”
宇文夏一笑,語氣意味深長,“說的也是,明天就是大王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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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沒錯,他是打算明日邀大王遊獵。”代華洛聲音平靜,“這小子還邀我一同。”
蝶衣卻一臉緊張地說:“你可別答應,他一肚子壞水,肯定是要害你的。”
“我聽了你說的,沒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