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陸…總捕頭,…你說…歹…歹徒…會…會…來嗎?”胡員外上下牙齒一直在打架,好不容易努力的發出了聲音來,問坐在客位上官府捕頭打扮的一位二十六、七歲的年青人,他,正是夢州城最出名的,也是全江南最有名的“江南名捕”陸庭齊。
陸庭齊輕蔑的撇了胡員外一眼,輕咳一聲,才故作威嚴的道:“歹徒已經取走四人的性命,都是按時而至,既然他事先給胡員外你定下時間,那麼,為了他的聲譽,他是不會失約的。”
頓了頓,陸庭齊又似有心又似無意地問道:“倒是歹徒在信中指明要你準備的一千萬兩白銀,你準備好了沒?”
“一千萬兩白銀啊!陸總捕頭,這和要我命有什麼區別!?”一聽到錢,胡員外就心疼的大呼小叫,語向居然流利了不少,身子也不那麼抖了,讓人不由得讚歎“錢”的威力果然高過歹徒。
“可是你不交出錢來,歹徒不也會要你的命嗎?”陸庭齊反問道,“而且你也該知道,前面的趙老闆,孫老爺,何員外都是怎麼死的。”
不錯,兩個多月前,向來太平的夢州城突然出現一名歹徒,他似乎對各富商家境瞭如指掌,一開口索要的便是各家的全部財產,並定下了取錢的日期,而如果不給,那天便成了受害者的死期,甚至時辰都是註明了的。
各富豪一開始都以為是危言聳聽,再加上歹徒實在是獅子大開口,所以各家員外老爺都相應不理,哪知時間一到,孫老爺、何員外等四人竟都先後死於非命,更可怕的是連歹徒的影也沒有見到,忤作事後也檢查不出死者的死因,鬧得夢州城的富商們人人自危,誰人不是既愛錢又怕死,只好請官府保護,希望逃過此劫。
這不,到了胡員外被歹徒指定的“死期”了,就在今天的二更,眼看時間一點點逼近,胡員外的妻妾子女早已嚇得躲在寢室內、床底下、櫃子裡……身上壓著厚厚的幾層棉被,幾個人哆哆嗦嗦的抱在一起,冷汗熱汗一起流,生怕歹徒發現找上自己。
只有胡員外留在外面,一來官府的人是自己請來的,需要靠他們保命保財不敢怠慢;二來也是最重要的,待在總捕頭身邊,有什麼事陸庭齊會為他先擋著的,總比跟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家眷在一起保險。
話是如此,眼看二更天馬上就到,胡員外又怎能不心驚膽戰呢?
“陸……陸總捕頭,你一定要保護我啊!”胡員外吞了吞口水,又壯了壯膽子才說道。
“胡員外,我陸庭齊職責所在,自會盡力的。”陸庭齊淡淡道,心裡卻很不肖的想著,又一個要錢不要命的傢伙,哼!
“鐺!鐺!”外面傳來打更的聲音,二更天了,院裡院外頓時緊張起來,陸庭齊“騰”地起身,來到胡員外身邊,手握腰刀,銳利的目光在四周巡視著,而胡員外則努力縮在太師椅中,已面無人色了。
時間靜靜地走著,不知不覺快一柱香時間了,歹徒還是沒有出現,一名衙役匆匆走進大廳,對陸庭齊抱拳施禮:“總捕頭,弟兄們四處巡邏,至今未發現任何可疑情況。”
陸庭齊長長舒了一口氣,把手中的腰刀重新插*回刀鞘,轉過身對胡員外道:“胡員外,快三更了,我想大概是這兒戒備森嚴,歹徒不敢出現了。”
“是…是嗎?”胡員外也長吁一口氣,臉上也帶了點笑意,“那我就放……”他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突然滿臉驚駭,一動也不動了。
“胡員外,你怎麼啦!?”陸庭齊發現情況不對,急忙上前探問,只見胡員外的嘴還沒合上,驚駭的雙眼卻漸漸失去焦距,他急忙去探胡員外的鼻息和心脈,卻發現胡員外已經氣絕身亡。
陸庭齊“嗖”地抽出佩刀,施展輕功迅速在大廳內外搜查了一遍,卻什麼也沒發現,無奈的他只好返回大廳,這時聞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