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陸庭齊實在機靈早熟,又給他鑽了空子逃命,只是他再也不敢找官府去告狀,聽說他一直流落在外,改名沒換姓的四處拜師學藝,後來就如他履歷上寫的一樣,機緣巧合他在外地的衙門謀求到一個差事,由於做的出色一路升遷,等全江南都知道他名捕的身份後,他便主動要求來夢州。
看來,他是來複仇的。”
透過陸庭齊,嶽臨風對比自己,他是沒有血海深仇。所以也沒有陸庭齊的堅忍不拔,如果不是遇到了師父和林雨簫,他就算不凍死餓死,也不過是從小乞丐長得大乞丐而已。
嶽臨風反思著自己,他已經比陸庭齊、乃至無數的人要幸運的多了,記得師父在他們小時候便和他們說過,天地執行的規矩講究的是不完美。比如月不會一直圓。花不會一直紅,人的好運也不會一直圓滿。
就算你當上皇帝,也未必能保證你事事如意。所以已經幸運如他,是不是有些事上更不應該強求?
“那個陸發財和知府呢?陸庭齊報仇了嗎?”就算陸庭齊也是滿手血腥的,但這事上穆清音同情他。
“沒有,”嶽臨風收回思緒搖搖頭。“早在七年前,那個知府調到別地任職。就因貪贓枉法事蹟敗露而被判充軍邊疆了。而知府歷年的壞事一查,就查到夢州的陸發財,他受到牽連雖沒入獄但生意一落千丈,連氣帶嚇於是一病不起。據說他的家人也因此離他而去,逃的逃,走的走。還把值點錢的東西全捲走了,他死後連個收屍的都沒有。也算是遭到報應了。”
“他的家人怎麼……”穆清音聽著又不忍心了。
“也不能完全怪他家人,陸發財是靠著髮妻幫忙才起家的,可有錢之後便花天酒地,把結髮之妻活活氣死,對後面的妻妾子女也是習慣拳腳相向,他們此時不逃還待何時?”嶽臨風又解釋一下。
“真是蒼天有眼,惡有惡報!”穆清音這下再不同情了。
穆清朗則又驚又喜的看向自己妹妹,兩年了,他雖然常在邊關與父母在一起,但穆清音身邊照顧她的嬤嬤一月一封信報訊,說穆清音一開始發愁流淚,到逐漸的發呆嘆氣,再到後來的無表情對任何事都不動容……
而今天,她居然為了別人的事會生氣有情緒了!?
嶽臨風卻沒多想,他繼續講陸庭齊的事:“可惜陸庭齊並不這麼想,由於他無法親手報仇,總覺得不甘心,所以一腔怨氣全發洩到了夢州城其他富戶身上,再加上他進入衙門任職,更是看多了官商勾結的把戲,所以把他們全當成了陸發財,夢州奇案由此發生。”
嶽臨風雖然也同情陸庭齊,但並不贊成他“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觀念。
“原來如此。”小唐故意當他也是現在才知道的,“那柳小姐的父親柳老爺為什麼也會被陸庭齊盯上?他不是壞人吧?”他也是故意這麼問的。
柳依依捧茶杯的手一抖,前任知府便是她家的座上常客,說她爹官商勾結是嚴重了些,但指著當官的多照顧是無數黎民百姓的心願,尤其是像她爹那樣錢多還有機會的,若將父母官拒之門外才不現實。
多名正言順的機會,嶽臨風卻沒有藉機去看柳依依,更別提去討好了,他仍然目不轉睛的直視地板,說道:“陸庭齊之所以做下案子,是因為他有心結解不了,所以選擇下手物件上,他針對的是自個兒的喜好。”
還好,他們這一回也發現陸庭齊的殺人動機了,柳依依鬆口氣,她爹是討好知府,但為的不過是保家人和財產更安全,狐假虎威的事他絕沒幹,她不願別人誤會。
這位柳小姐似乎對陸庭齊的一切都不吃驚呢……柳依依自以為沒人注意她,卻不知她那點小掩飾在這些真正成精的面前根本不夠看,小唐衝林雨簫眨眨眼,對柳依依的來歷更好奇了。
林雨簫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