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外行星,新生幾乎均年齡是十六歲,但在地球,嬰兒在母體中孕育九個月便得出生,只有那麼一點點大,眼睛都張不開,整日只是吸啜奶液及哭泣,真可憐,可是又可惡地吵鬧。
邊回憶邊駕駛是一種享受。
壁宿很快回到了家。
書房中的通訊儀響起訊號。
壁宿連忙去接聽。
找她的是在紐約居住的參宿,她在地球上的身分是一個婦產科醫生。
「可有重要事?」
「沒有,閒聊而已,虛宿與女宿忙得不得了,你可有空講幾句?」
壁宿笑,「他倆一向習慣在最後一刻交功課。」
「該等作風不敢恭維。」
「你的報告早已做妥?」
「是。」
「教授叫我們在報告後設一總結。不得超過五十字。」
「老狐-出的題目考死人。」
「壁宿,」參宿突然間感慨萬幹。「我們後天便要回去了。」
「這是事實。」
「你知道箕宿的事吧?」
「聽說過一點。」
箕宿駐東京,他的身分是棒球明星。
『箕宿差些為他所愛的一位上演員留下來做異鄉人。」
「那是個很動人悲愴的故事。」
「我們這二十八個人的報告應合在一起,便是一部戀愛鉅著,老狐-眼福不淺。」
自從大學第一年參宿所得分數校低後,她就死始叫教授老狐。
教授所關心的是報告的結論、」
「叫我輾轉反側的,也就是這個結論。」
「參宿,」壁宿黯然,「你沒有假戲真做吧。」
「唯一叫我動了真情的,是他們的嬰兒。真想拐帶一個回去。」參宿咕咕地笑。
啊,她比壁宿理智。
「你呢?」
「我?」壁宿答;「我也沒有鑄成大錯。」
參宿又笑,「小錯避不了是不是?」
壁宿遲遲不答。
「你聽上去好像很累的樣子,我還是讓你休息吧。」
「不不,我樂於跟你聊兩句,對,軫宿怎麼樣了?」
「軫宿真慘。他差些叫醫護人員接了回去,據說還在休養中,不過,他也完成了報告。」
「軫宿太認真了,」壁宿惋惜,「他忘記我們只為回著做報告而來,他不該愛上一個負心女。」
參宿嘆口氣,「他遭到迷惑,居然企圖自殺,幸虧叫同伴翼宿發覺,救得早,才不致送掉小命。」
「他們住在巴黎吧,那是一個美得叫人心悸的城市,聽說每個霧夜,軫宿仍然站在左岸的亞歷山大橋頭等那個變了心的女郎,可怕。」
「那女孩為何扔掉軫宿?」
壁宿冷笑一聲,「地球人要扔掉另外一個人,何用理由,他們是宇宙中最不貞節的一種高階生物。」
參宿吃一驚,對於善良的冥外行星族來說,這已是非常嚴肅的一種控訴。
半晌,參宿說:「明天再談吧,大家都累了。」
掛線後,壁宿把雙臂枕在頭下,看牢天花板沉思。
在這個大都裡潛伏了十整年,帶回家的,將是一顆蒼白的心,壁宿後悔建議到地球上來探險。
地球人的貪、嗔、惡、痴、憎,她全領略了一點,開頭的感覺是驚駭,後來則是厭惡。
二十八宿的經歷遭遇各有不同,教授答應他們交換報告來讀,壁宿很想看到其他同學的冒險故事。
至於她自己的故事,還差一個結尾。
故事在她抵達地球的第三年開始,已歷時七載。
在別人看來,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