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無情全身而退,可是,在這節骨眼上,楚翼一定將他當作趙慕的爪牙或者下屬,怎麼可能稍有疏漏?
我又苦惱又焦灼,一時間竟想不出可行的法子。
突然,我注意到斜後側站著一抹白影,那人彎弓如月,箭搭弦上,眨眼之間,那冷箭已神不知、鬼不覺地飛射出去。心急如焚,我驚叫一聲:“小心!”
也許無須我示警,無情早已察覺到背後的冷箭,輕巧地避過第一支冷箭,再快速地避過第二支冷箭,而黑衣人再次群攻而上。快如疾風,或如閃電,無情的天殘劍揮灑得爐火純青,巨浪卷雪一般的震退敵人,唯餘,灰飛,煙滅。
佔南風已受傷退下陣來,楚翼不知放了多少冷箭,皆被無情一一避過。我心中直罵他:真不夠光明磊落,卑鄙無恥……
嗖的一聲,一支冷箭準確無誤地射入身體。
我驚訝地呆住,捂唇——無情突然不動,僵硬了身子,我看見,他的右胸赫然刺入一支冷箭。
只是片刻,他折斷箭柄,繼續揮劍殺戮。
焦急之下,我的心驟然揪起來……腦中靈光一閃,我移步到佔南風后側,指間扣著一枚銀針,對準他的生死要穴,揚聲喊道:“住手!再不住手,他就命喪我手。”
激鬥正酣,無人聽見我的喊聲,楚翼倒是徐步走來,儀態從容。佔南風對於我的舉動並不以為意,毫無懼色,一派談笑風生的氣度,“姑娘,你這是……”
楚翼抬臂制止打鬥,黑衣人立即退至一側,刀劍在手,仍是備戰的姿勢。無情定住,不明所以地望向我,似有不解。
“一針下去,並不會致命。”楚翼眉間的笑意盎然。
“公子可曾聽聞攝魂一線針?”我緩緩勾起一抹隱約而涼涼的笑。
“攝魂一線針?”楚翼與佔南風不約而同地出聲,表情驚疑。
無情迅速走來,寒薄劍刃橫在佔南風的頸間,銀白鋒芒凜然閃動。我看見無情眉宇間的驚訝與讚賞,轉眸笑道:“怎麼?沒聽說過?”
楚翼半信半疑,仍然從容得不露絲毫破綻,“攝魂一線針乃春秋老人的獨門絕技,難道你是春秋老人的入室弟子?據我所知,春秋老人從不收徒。”
我嗤的一笑,“這只是傳言,我所使的便是春秋老人的攝魂一線針,若公子不信,大可一試。”
無情沉吟道:“傳聞攝魂一線針,只須一針下去,便可取人性命。”
我緩緩道:“並非傳聞,確有此事。”
佔南風盯著我,目光凝定,若有所思。楚翼仍然將信將疑,美眸凝聚起異樣的光芒。
無情拽著佔南風,劍刃逼近,冷漠地威脅道:“信與不信,你們自行選擇。”
第50節:驚情(2)
楚翼忽然一笑,“你是右手劍客無情?”
“正是。”無情拉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張再無亂髮遮蔽的臉孔。
“好,我就賣右手劍客一個人情,你們走吧。”楚翼抬臂,黑衣人如水隱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公子……”佔南風叫道,欲言又止。
“爽快!”無情的臉色蒼白得詭異,漠然道,“公子的人情,我不會領。”
我們退到宅門外,無情推開佔南風,扣住我的手,飛奔在夜色下。
奔了一陣,我倉皇回望,後面果然沒有追兵。楚翼當真放了我們嗎?不會再派兵追來嗎?我提出疑問,無情道:“楚公子翼既已應允,便不會失信於人,他不是那種反覆的小人。”
他伸指在口,吹了一聲口哨,片刻,一匹駿馬從濃稠的黑暗中奔過來。他將我扶上馬背,接著躍上來,策馬奔騰,前方的黑暗與虛無撲面而來,望不見前路。
正如那日與趙慕共騎一馬那般,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