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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蔽在房簷後面的齊林暗暗稱奇,“原來老道是個太監,怨不得怪里怪氣的。而且沒想到這個豬頭模樣的軍官一副粗魯模樣,卻竟然如此博聞強記,而且思維縝密、頗通心理,看似竟不是凡俗人物。”
齊林猜測倒也不虛,只是齊林不知道的是,這個名叫孫悟德的錦衣衛千戶,厲害之處還遠不止這些:從一名最低階的錦衣衛力士做起,跳過校尉、將軍,直達小旗,然後總旗、試百戶、百戶、副千戶之職均如蜻蜓點水,終於在今年年初剛剛升為千戶,大好仕途才是剛剛一角翻起,如若此次能夠圓滿完成指揮使親自交代的任務,那麼鎮撫使的高位則已是唾手可得了。
連連升遷之下,自然有些真本事,這位孫千戶的仕途秘笈歸結起來,無非三條:一是絕對不問命令緣由,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即使是弒父殺兄也是眼睛不眨一下,斬草除根的手段可謂第一無二,這一點最合錦衣衛的任務性質;再加上腦瓜靈活,極擅見風使舵、揣摩上峰真意,更會舉一反三,迎奉拍馬,這一點更為錦衣衛老大紀綱受用不過;這第三嘛,倒是確有一些真本事,且不說年少時曾在少林寺中當過幾年燒火劈柴的火頭和尚,不免偷學了一些拳腳功夫,後來更是在逃難過程中,偶遇張三丰真人的徒弟,幸得點撥過一些內力法門,由是內外兼修,一經入列,便鋒芒畢露,得以大展拳腳。
此次,大魔頭紀綱得到密報,欽點孫有德帶隊出征,並備下鎮撫使的高官厚祿。由此一來。這孫悟德豈能不竭心盡力,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勁來。
但,刀槍之下,這個老道裝束的王鉞太監也算硬氣。及至被孫悟德點破行藏,索性不再裝模作樣,反而對著孫悟德的刀尖慢慢站起身來,剛才怯懦柔弱的神情轉瞬不見,雖仍有幾分揮之不去的女兒態,但此時也別有一番懾人氣勢,當即喝道:“大膽千戶,諒你一個區區五品小官也敢以下犯上。是不是活得膩歪了?竟還敢不呼陛下帝號,反而胡吠‘君’字,你到底長了幾個腦袋?還不快快跪下!”
孫悟德沒想到眼前的老太監還有這一招變臉絕學,怒喝之下。兩條跪慣了的膝蓋便不由自主的彎了下去,及至就要接觸到地面之時,孫悟德猛醒,身體一挺重新站起的同時,手中繡春刀已然向前遞出。隨之一蓬四濺的血花,連帶著一隻白胖的耳朵,便從老太監的頭側一同迸了出來!
老太監及至看到地面上的耳朵,便覺劇痛傳來。不禁一聲慘叫響起,隨後。一手捂頭,一手指著孫悟德。口中不迭罵道:“你、你、你竟敢如此大膽,看我……”
“看你怎樣?你是不是想宰了我?媽的!險些著了你這條老閹狗的道,你當你還是威勢赫赫的內侍總管?算了吧!老爺我可是奉得當朝指揮使紀大人的死命令,不但要將建文君迎回朝廷,讓當今聖上與其叔侄相親,更要將你們這群亂臣賊子個個殺光,以洩弄權進讒之罪!”孫悟德剛才差點被唬得跪倒,自感在屬下面前丟了面子,臉上懊悔之色一瞬即逝,陰狠之色立顯出來,口中恨恨說道。
“哈哈哈哈!好一個叔侄相親!好一個弄權進讒!且問,叔篡侄,奪江山,欲滅族,逼焚身,何謂相親?再問,忠言進、顧朝綱、維社稷、寬民生,又何謂弄權進讒?”王鉞不顧鮮血迸流,朗聲問道。
“這……他媽的,不要文縐縐的,老子不吃你這一套,老爺我只尊當今聖上的旨意,只聽紀大人的吩咐,其他一概不管!快說,建文君在哪裡?那個寶匣又藏在哪裡?不老實回答,老爺我就讓你嚐嚐我們錦衣衛新添的手段!”孫悟德撥楞了一下腦袋,說道。
“陛下早已不在此處,至於去了哪裡?這不是我一個當奴才的應該知道的事情。寶匣又是什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