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男子一樣的語調重複完齊林的話,卻沒有向後看,也沒有任何緊張的表情,甚至臉上表情都沒有變化一點。如此一來,齊林已經完全斷定這個人只是學舌之舉,但男子分明沒有張口,這些聲音到底是從哪裡發出的呢?難道是腹語?但這門精深的學問,可又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齊林突然想起這支先民遺脈也曾被聖使教化過,而聖顱則是族中最大的禁忌所在,神秘之中,更顯可怕,人們談起時往往崇敬之外更是誠惶誠恐。想到此處,齊林計上心來,接著用極為不屑和輕佻的語氣說道:“聖顱在此,爾等還不跪拜!”
但“聖顱”二字剛剛脫口,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只見眼前男子突然怒氣陡升、勃然變色,身體朝著齊林猛衝過來,同時嘴巴張開,一條四足小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齊林面門襲來!
齊林大驚失色,身體立刻向右側偏轉,同時將身旁的易萌撲倒在地,四足小蛇已然無功掠過。但男子此時已趕到齊林身前,右足揚起,便是狠狠一腳,踢向齊林肋間。齊林抱住易萌急速向後翻滾,這才堪堪避開男子勁力十足的一踢,齊林將易萌向後一推,迅速起身,順手從腰間抽出狗腿刀,準備迎接這場惡鬥。
但此時一擊未中的四足小蛇又從後方襲來,齊林注意力正在男子身上,自然無法看到,易萌瞥見之時,身體還躺在地上,也是不及援手,只得口中大喊一聲:“小心身後!”
齊林聽到,身體肌肉已如引弓之箭,注意力全部在身前男子身上,一時間來不及移動身體,只得手持狗腿刀擋向身後,來一招“壽翁撓癢”,這本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誰知就這麼寸,四足小蛇撲擊的部位恰好就是齊林後脖頸處,但此時已蓋上冰冷的刀面,四足小蛇不及收身,一腦袋撞在狗腿刀面上,然後跌落在地下。
四足小蛇暈厥後,齊林面前的男子突然面如死灰,身體猶似脫力一般,軟軟委頓在地上,而其他幾個木頭人則一鬨而散,向石室外面跑去。
這一變故並不在齊林預料之中,但能夠撿現成的便宜,齊林也絕不會介意,況且剛才如果不是這般巧合,估計自己抵擋不了多久,也許現在倒下的人就是自己。慶幸之餘,齊林蹲下身,用刀面緊緊壓住四足小蛇,生恐它醒來之後再行撲上。
細細看去,這條小蛇只有十幾厘米,渾身成肉色,身體光滑,有粘液而無鱗片,腦袋尖尖,上方有一個凸起的小小肉冠,嘴部明顯突出為圓筒形狀,四隻小腳各有三根腳趾,底部有吸盤,與其說是蛇,不如說更像壁虎,或者蜥蜴。但這條四足小蛇剛才明明是從男子口中躍出,難道它就是生活在人的口腔中?或者是寄生在人類體內,但為何小蛇一旦暈厥,那名男子也昏過去了呢?百般疑問一時間紛紛擾擾湧上齊林心頭。
這時,出門而去的易萌已從石室外面走回,手中拿著一根人類的腿骨,易萌用手指指腿骨中間的空腔,說道:“暫時不要殺死小蛇,但帶著也是麻煩,不如把小蛇裝到這裡面。”
齊林暗贊易萌的聰明,隨之將腿骨接過,放在小蛇頭前,然後用刀背將小蛇撥入腿骨空腔內,易萌又找來一枚大小相當的石子,把口塞住之後,齊林將腿骨拿在手中轉來轉去,猶如把玩一個乖巧的寵物。
收拾完這一切,齊林和易萌微感輕鬆,隨即步出石室,向外走去。
此時,眼前一片廣袤無垠的農田沃土,規模猶如龐大的農莊,各類農作物如棋格一般被分門別類的種植著,每一塊四四方方的田地足有一二十畝的樣子,中間修築有整齊的兩條水渠,一條高出地面,看來用作旱時灌溉,而另一條則低於地面半米,似乎用來雨季排澇,如此設計,極為科學,即使現代化農莊也不過爾爾。
齊林心中暗暗讚歎著古人的智慧,向農田深處走去。腳下,一塊鬱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