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也笑:“若要瞧楓葉倒是不必去香山,少奶奶孃家那溫泉莊子旁的山頭上便種了許多楓樹,葉子紅起來時比香山上的可不差什麼,照奴說,少奶奶很該去瞧瞧的,順便再泡泡溫泉好多著呢。”
聽的李鸞兒伸手點了她的額頭啐道:“你這丫頭,怕是你想泡溫泉了吧。”
“是極,是極。”瑞珠趕緊點頭:“奴好長時間都想去了。”
李鸞兒笑著搖搖頭:“拿你沒法子,得,有了空閒帶你去玩上兩天。”
瑞珠趕緊道謝:“奴謝過少奶奶。”
兩人正在玩笑,卻見街上一群衣衫襤褸的人被如狼似虎的衙役押著朝這邊過來,聲聲慘叫哀號越來越近。
“好生嚇人。”瑞珠嚇了一跳捂了心口好半天沒緩過勁來:“這是哪家犯了事?”
李鸞兒皺了皺眉頭:“誰知道呢,說不得又出了什麼事呢。”
“奴叫人去問問。”瑞珠快速掀開車簾,吩咐了外邊的隨從一聲,不過一柱香的時間,便有人在車外回話:“少奶奶,小的剛剛問過了。是御史大夫周家犯了事,下旨抄家,這不,刑部的人正押著周家上下一百多口子人入監呢。”
“周家?”李鸞兒細一想這才曉得是哪家,可不正是與宛秀退了親事的周家麼:“原來是他家,也難怪了。”
瑞珠小聲道:“也不知道他家得罪了哪個,落得如此下場。幸好咱們大娘子沒和他家結成親。不然,這會兒子大娘子豈不也要跟著進監牢,那裡能是什麼好地方。好人進去了也得去掉半條命。”
即是周家已經被抄家了,李鸞兒自然也不會瞞著什麼,冷笑一聲:“還能得罪了哪個,不就是柳公公麼。這周望為人太過清高自許,當著人面就敢痛罵柳公公。那內監都是最容不得人性子狠毒又記仇的,豈能饒過他家。”
“得罪了柳公公?”瑞珠險些驚叫起來:“怕周家不得善終了。”
李鸞兒點頭,又對外邊車伕道:“將車子靠邊停下,且等著他們過去了咱們再走。”
車伕也不樂意和一群犯人迎頭碰上。便自覺的將馬車停在路邊,過了片刻便見周家人被押著打馬車旁邊經過,李鸞兒將窗簾子掀開一條縫朝外望去。瑞珠這丫頭也極好奇,也跟著瞧起熱鬧來。
但見最前頭的便是周望。李鸞兒還記得夏初時候見他時他著一身圓領遙�潰��滌翊��飛洗髁嗽蓖飩恚�嗆蔚鵲那騫螅�扇緗裰芡�律榔評茫�販⒁脖蛔サ納⒙業吶�詡縞希��車納テ���瘧懲渥叛�咴諑飛夏睦鍩褂杏�反蠓虻耐�牽�蛑北閎繽�稚系睦掀蚨�話恪�
他身後跟著周勤,這周勤滿臉烏青,嘴角掛著血珠子,頭髮也是散亂之極,一身青衣袖子扯去半個,衣襟下邊也滿是泥灰,他一邊走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時不時疼的呲牙咧嘴。
他身後跟了一串的男僕,都是拿了繩子綁著,當先一個衙役牽了繩子拽了,大約是步子走的不齊,時不時的有人跌倒,稍走的快了,最前頭的還險些撞到周勤身上。
瞧著這些人一個個的走過,後頭的女眷形象也好不了多少,身上頭上的配飾皆被人搜了去,滿頭黑髮也沒東西固定,全都披散著,長長的頭髮被風吹起,非但沒有一丁點飄逸之感,反而因先前抹了厚厚桂花頭油而弄的糾結成一團。
周夫人的綢衣雖然沒破,可也有些凌亂,她身後跟了一個約摸有十七八歲的女子,女子梳了已婚夫人的髮式,雖然頭上已沒了配飾,可她到底是個利落人,也不知道從哪裡尋了個藍布帕子包了起來,倒比旁人顯的齊整些。
這婦人一臉的痛苦悔恨之意,嘴裡也不知道唸叨什麼,走了幾步路,她抬頭看看前方,眼中一絲恨意閃過,一伸手將最前頭的周夫人推了個跟頭。
周夫人不防跌倒在地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