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鳳凰縣李家莊。
這一日李連山在家歇著,他和吳氏正說閒話,便見李秋和小吳氏一處回來,李連山趕緊問:“這是怎的了?今兒不做買賣了?”
這幾年李秋拿著李鸞兒與的銀錢在縣城開了買賣,他和小吳氏勤快又最會甜言蜜語的,買賣做的不錯,倒是將家裡整治起來了,幾年的功夫,家裡也置了田產鋪子,李連山對於他們這份買賣是極看中的。
李秋一笑:“今兒不做買賣了,拴子來了信兒。”
李連山一聽立時不追問了,趕緊道:“快,快與我念念。”
李秋趕緊朝屋中叫著:“莊子,趕緊出來。”
一忽的功夫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從屋裡跑出來,他穿著短衫短褲,頭扎小辮,出來便問:“爹叫我做甚?”
李秋將信給了李莊命他去唸,李莊接過來瞧了一遍,又唸了起來,他多數的字都是拴子教的,雖也識了些字,可也有些是不認得的,不過他倒也聰明,連蒙帶猜將信中的意思也猜的差不了什麼。
李連山和吳氏聽的專注,一時聽拴子說起英武侯府的什麼什麼擺設,桌椅怎樣,喝茶吃飯的都是什麼物什,又說起辰逸說那等家裡鑲金弄銀的是暴發戶的行為,立時道:“不愧是京城侯府,到底見識不一樣,我便說老輩的話不錯的,到了什麼時候都得儉省,你們只不聽,如今信了吧。”
吳氏也一連點頭:“前兒我出去做客,鄰村那個劉地主家還跟我顯擺來著,說是他們家有什麼金碗銀碗的,還說吃飯的筷子都是銀的,我原還羨慕,如今倒是不必了,他們再與我說,我便拿拴子的話去堵他們,瞧他們還擺那暴發戶嘴臉不。”
雖然吳氏並不知暴發戶是什麼意思,不過卻也知這不是什麼好話。
一時說的大夥都笑了,又唸到拴子到了李連樹家,看人家的宅子如何,李富的官做的多大,娶的娘子多好看,他那個小嬸子多和氣,說話多好聽之類的,立時羨慕起來。
待到拴子在信上說必要好好讀書,也如富叔一般做了官,將來接他們到京城享福,一家子這才真正高興起來。
李秋拍著大腿道:“我家拴子就是孝順,不枉我們與他這般的打算。”
小吳氏也是一臉得意狀:“我聽說京城中大儒多的緊,拴子自小聰明,怕被哪個大儒瞧中收做弟子。將來前程可是不愁的,便是沒那個緣法,可他這一進京就與英武侯還有小叔一家走的近了,天長時久的,誰還不曉得拴子是他們同族之人,那人家還不多照顧些,怎麼說都比在咱們這個小地方有前程。”
李連山聽的嘆了口氣:“還是你有遠見瞧的清楚。以後啊。你好好的教導莊子,也叫他好好唸書。”
小吳氏爽利的答了一聲,吳氏看她也笑了起來。一時婆媳兩個又說到一處。
只老天也似不叫他們高興許久,沒過多久外邊便傳來爭吵聲,李連山一聽立時怒了:“還有完沒完,怎就這麼些不開眼的人。見不得旁人家好。”
卻原來外邊是李連林和李秀兒,兩人在門外也不知道因著什麼吵了起來。
李連山一時惱怒。起身就朝外走,出得門看到兩人立時大怒,張口就罵:“眼裡沒人的,不嫌丟人。有什麼話進家說,在外邊吵吵啥。”
一時李秀兒進了門,摔上門就哭了起來:“爹。你可不能不管女兒,你眼裡只有兒孫。我這個女兒的死活你不管了麼,小拴子能讀書識字,我也同樣是你的骨肉,我們家哥兒怎麼就不能進學了,你有本事送拴子進京,你也管管你外孫,也叫他進京巴結巴結大人物啊。”
“這話是怎麼說的。”李秀兒這一哭,吳氏和小吳氏就坐不住了,婆媳兩個一起出來,吳氏啐了一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即嫁了旁人家,就不是我們李家的人了,外孫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