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裡才從馬車上下來,便見嚴家門口圍堵了不少人,看樣子多是奴僕身份,可一個個衣著鮮亮,便知這些人主家的身份必然不低。
張鶯才想叫人過去詢問,便聽其中一個老婦高聲言道:“奴乃是鄭國公的家僕,奉我家世子夫人之命前來給貴府少奶奶送謝禮。”
老婦聲音才落,便聽又有一人道:“奴是王次輔家奴,奉主家之命攜禮謝過貴府少奶奶……”
又有一人說是長安侯夫人派來的,另有一人卻說是顧太太派來道謝的。
張鶯瞧的幾乎目瞪口呆,實在想不到只短短數月的光景便有這麼許多人懷了胎,且看樣子都是按照李鸞兒傳授的秘方上面去做了,這些人大約都是懷了男胎吧。
這麼一想,她也滿心火熱起來。
這天底下哪個女人不想多生幾個兒子好在婆家站穩腳跟,至於說生個貼心的女兒,那也是在兒子生夠之後才能打算的,不然,雖也不至於地位不保,可說到底是要受氣的,若是真生不下兒子來,到老的結果可就不怎麼美妙了。
張鶯示意跟從自己的丫頭,那丫頭也是機靈的,趕緊上前笑道:“奴是崔家家奴,我家少奶奶行地來拜會貴府少奶奶。”
說著話,丫頭還極有禮的送上拜帖。
門房上的人本來就已經將另外幾家的家奴迎進門去,卻不想又有一人上前,拿過拜帖一瞧,竟是鳳凰縣崔家的拜帖,瞧了一眼,門房上的人一陣冷笑,將拜帖生生的給扔還回去:“我當是誰家呢,卻原來是崔家,話說,我家少奶奶和你們家可沒一丁點的交情,我家少爺也特意吩咐了,凡是你們家的人上門就打將出去,可不敢叫你們噁心到我家少奶奶。”
“你……”
丫頭駁然變色:“總該將拜帖遞於你家少奶奶看看吧,怎麼說你家少奶奶與我們崔家都是有些情份的,你們安敢如此自做主張。”
“哼?”
門房上一位長的高大憨實的家丁冷笑一聲:“什麼情份?我家少奶奶與你們崔家能有什麼情份?你這小丫頭可不要胡言亂語,莫叫風大閃了舌頭,照我說,你哪來的回哪去,甭跟我家門口囂張。”
張鶯在後邊瞧的也是心生怒意,幾步上前對門房道:“放肆,不過是人家的家奴就敢如此大膽,要不要見我得由你們家主子做決定,哪裡由得了幾個奴才胡亂趕人的理,你們嚴家的家教便是如此麼?”
“哈。”門房大笑一聲:“咱們嚴家自來家教森嚴,少奶奶可是說過,不叫咱們門縫裡看人,但凡來拜會的必然得好好照應著,不過,這都是對正派人的,對那些邪魔歪道可就不必那樣客氣了,你們崔家最是會攀權附貴,更有一雙勢利眼,一個個都是嫌貧愛富跟紅頂白的東西,咱們嚴家可不屑於你們這種人為夥,小娘子,你哪來的回哪去,我們家少奶奶脾氣不好,別叫少奶奶出來給你一頓好打。”
這麼幾句話叫張鶯氣的臉色脹紅,有心要回去,可想到宋氏的手段,心知就這麼回去了必然得遭宋氏的打擊報復,只得耐著性子上前強笑一聲:“我這次來是特地來給你家少奶奶賠罪的,先前是我無知,衝撞了她,如今我是真真後悔的不成,特意帶著重禮前來。”
張鶯一使眼色,丫頭又給門房的人送上銀子,一臉哭像道:“各位大哥,實在是我家少奶奶……唉,日子不好過的緊,被我家夫人逼著生兒子,這不,實在沒法子……各位行行好幫著通報一聲,若不然,我家少奶奶回去是要捱打的,她一個弱女子總是被責打又怎麼受得住呢。”
一行說,丫頭一行哭了起來,哭的那叫一個可憐。
張鶯也適時擠出兩滴淚來,偏偏嚴家的門房最是吃軟不吃硬的主,見這主僕二人實在可憐,便嘆了一聲:“罷,罷,與你通傳一聲,若是我家少奶奶不見你們可得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