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會接受,但絕不是我!”
“妳——!”
貝拉女士突然緊緊拉扯住我的手,“律師先生,我決定了,我還要爭取兩個孩子的撫養權,那些小天使不能和這種惡魔待在一起,遲早會被他教育壞的。”
“妳簡直不可理喻!律師先生,請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她曾經公然侮辱我是個只會吃卻什麼也不會做的豬,我有人證——”
或許,美國的夏天太過炎熱了,人的脾氣也變得異常暴躁反覆。
待我終於送走了這一對從原來要提出離婚的民事訴訟,突然轉為家庭語言暴力和侮辱罪的刑事訴訟案的夫妻,已經到了午餐時間。
我搖頭嘆了嘆,走到休息室去沖泡一杯即溶咖啡,回到自個兒辦公桌的時候,剛好瞧見那留著一頭大波浪紅髮的女性坐在我的辦公桌前,低頭翻閱我剛才置在桌上的資料。
我想了想,看了看手裡的咖啡,又回頭再去泡了一杯。
“師父,請用。”我把咖啡遞到她眼前,她有些驚訝地睇了我一眼,然後將資料放回桌上,一手接過。
“任,說了別叫我師父,我自認凱薩琳這個名字取得還不錯。”
她垂眸聞了聞咖啡香,“你沖泡的咖啡果然是最香的。”
“哈哈……”我乾笑了幾聲,乖乖坐了下來。
總不能開口告訴她,這是即溶咖啡。
從J大法學院畢業之後,我就透過教授的推薦來到這所凱薩琳名下的律師事務所實習,轉眼也有將近一年的時間。
凱薩琳是個在美國土生土長的美籍華裔,姓李,是美國法政界聞名的鐵娘子,剛來的時候還完全瞧不出來,待到第一次和她一塊兒上了法庭——
我才突然悟了。
“那,師——”
她的手指輕輕擊了擊桌案,我趕緊改口,翻開那份檔案,“凱薩琳,這是方才漢姆?羅斯和貝拉?勞德提出的離婚訴訟案……”
她突然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親愛的任,現在是午餐休息時間,你這麼努力,我也不會給你加班費的。”
我聞言,有些尷尬地陪笑一聲,凱薩琳甩了甩那頭瑰麗的紅髮,輕聲說:“不知可有這份榮幸,和任先生共進午餐?”
不可否認,凱薩琳確實是個成熟魅力的職業女性。
她的追求者從事務所旁邊餐館的年輕侍應生到單身的議員皆有,每天都能收到一定數量的花束和追求訊息,最誇張的一次,是一位法國男士,帶來了兩卡車的紅玫瑰,接連數日,弄得事務所的所有人現在瞧見紅玫瑰都挺感冒。
這麼想來,我腦子裡突然閃過前兩天有一位高大壯士突然跳到我面前,說要和我單挑以奪取凱薩琳女士的芳心。
啊哈,天氣果然是太熱了。
“呃,師……凱薩琳,很抱歉,我今天已經和——”
“和我有約了。”
在她挑眉的同時,那略帶戲謔的笑聲響起,回頭就瞧見穿著休閒隨意的白君瑞站在門邊,衝我和凱薩琳揚了揚手。
“哦——”凱薩琳似是別有深意地拖長了音,聽不出喜怒地說:“原來是白先生,這麼大的面子,那也就沒法子了。”
我有些歉意地看著,她看似無所謂地笑了笑,衝著我說:“那今晚的晚餐時間就空出來給女士吧——”
白君瑞不知何時已經走過來,搭著我的肩,舉止有些親密,“李律師,很抱歉,小旗今天的早午晚餐時間已經被我預定了,可能要讓妳失望了。”
“失望確實有一些,我記得中國人有一句話,叫來日方長,是吧?”凱薩琳臉上燦爛的笑容有些掛不住,卻依舊自信地仰了仰頭,然後對我笑了笑,從桌前離開。
白君瑞含笑著目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