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鼻子,把門開啟了走到外頭去,阿德架著我慢慢挪至門口,仔細看了看外面,又小聲對著杜亦捷說:“杜哥,您先走。”
然後,揚聲道:“如果您半路出了什麼事,我就把他們的寶貝少爺打成蜂窩!”
任三爺已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杜亦捷點了點頭,出去前深深看了我一眼。
阿德在杜亦捷走後接了通電話,在電梯口邊推開我之前,扔下一句:“你也別擺出一副沒臉見人的衰樣,不過這次是你叔不仁,我們也不義罷了,他先按捺不住鬧出這種事情,只好讓我們犧牲你了,大少爺。”
我讓他推得向前幾步,抬頭的時候,正好瞧見任三爺步步艱難地走了過來。
張廷一邊扶著任三爺,一邊左右嚷嚷:“快啊!下去叫人堵住那輛車!什麼路口都給我堵住!想跑!沒這麼容易!哎,三爺、三爺,仔細腳下……”
“祺……”他衝我伸了伸手,猛地眼睛一翻。
我睜大了眼,只見他往後仰去,一旁的人沒反應過來,眼睜睜地就看著人往下倒去。
“三叔!”
我飛快地跑向他,他一陣痙攣,眼睛往上翻,發出喘鳴聲,看去呼吸困難的模樣,意識混亂地抓著我的手臂。
“三爺!快去叫醫生來!”張廷想來是沒見過任三爺發病,只知道胡亂地指使人。
“藥!他的藥!”我急急地往任三爺身上摸索了一遍,什麼也沒找著,趕緊拉著張廷:“噴劑在哪裡!
“啊?”
“他的噴劑呢!他哮喘發作了!”
張廷慌亂地衝回酒店房裡,裡頭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
我扶著他,讓他靠坐在我的懷裡,周圍的人適時地推開,讓他有足夠的空氣。等到張廷找到噴劑的時候,他已經出了整身汗,唇色蒼白如紙,我從張廷手裡拿過噴劑,手顫得厲害,往他的嘴湊了湊,試了幾次才對準了。
“三叔、三叔。”我用了一劑,又喚了他幾聲,他閉了閉眼,喘鳴稍稍緩了下來。
“醫生呢!怎麼還沒趕來!”張廷對著手機叫罵:“什麼?塞車!塞個鬼!要出人命了!”
我一遍遍地用手撫了撫他的胸膛,他身體的抽搐漸漸止了,我抬頭拉著張廷,急急說:“醫生趕不過來的話,我們就去醫院!”任三爺發一次病往往非同小可,持續性的哮喘以往也不是沒有過。
“好好好——”張廷也是慌了,轉頭急急讓人將找了張輪椅過來。
我雙手攬抱著勉為其難地將他扶上了輪椅,一邊的保鏢也急急上來幫忙,他死死抓著我的手臂,頭仰著,空氣有出無進似地,頻頻喘著氣,“祺祺……祺祺……”
我記得,那一年,他發病的時候,也是一直抓著我的手,只是那時候,我沒聽清他嘴裡喃著的是什麼。
突然之間,我覺得心裡難受。
以前,他發病的時候,我也覺得不舒服。只是,沒有一次比現在更難受。
治療的時候,他的手還抓著我的,指尖顫抖,微睜著眼。醫生為難地看著,我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醫護人員,“我能不能在這裡……陪著他?”
“不會妨礙你們的。”氣似乎堵住了鼻子,我吸了幾口氣,說:“我叔叔他發病的時候,要人陪著,我……很多年沒陪過他了……”
我低了低頭。
看見自己的淚水落在他的手背上。
就像王箏說的,我不能因為那段對他們而言不算過去的過去,而拒絕和過去有關的所有。
我也不能因為曾經有過缺憾,而想要在這一世全數彌補。
其實這一切都只是我在自我滿足。
半夜的時候他又發了一次病,不過情況比之前一回輕了許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