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人,我先去看了我爸媽——他們就葬在一起。墓前擺著新鮮的波斯菊,是這裡的管理人定期換的。
墓穴裡,其實只有我媽,另外的,也只有我爸的衣服。我爸是飛機失事,什麼也找不到。
我回頭看了看任三爺,他的面色微白,目光卻是落在我身上。四目相接的時候,我笑了笑,說:“三叔,當初我媽身體不好,謝謝你一直照顧她……”
他沉默著,看了看照片中的兩人。
半晌,才輕聲地說——
“……三叔很感激她。”他垂了垂眼,撥了撥墓前的波斯菊,又說:“她生了祺祺,我很……感激她。”
我扯了扯嘴角,同樣看了看照片中的兩人。
我爸戴著眼鏡,穿著西裝,一臉斯文俊逸;我媽含蓄地笑著,長髮直落,微帶稚氣的笑著。
那時候,他們都還年輕,雖然,已成過去。
之後,我去看了王箏。
王箏也在同一處墓園,墓地是張媽選的。前些年張媽回鄉了,離開的時候身體也不太好了,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我看著照片裡的王箏,臉上淡笑,眼眉中帶著傲氣——
我總是要感嘆。
王箏……是這樣的好看、漂亮。
我俯身,撫了撫照片裡的王箏,那抹笑意,彷彿更深了。
我們兩個,就像是永遠無法在同一個軌道上——當我離開的時候,他留了下來;而這次他離開了,我卻留了下來。
我對著王箏笑了笑,想了許久,最後卻說:“王箏,你在另一個世界,會不會遇到另一個我?”
“……如果遇到了,你要記得,對他多撒嬌,多纏著他,讓他拿你沒辦法,我知道,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如果……你遇不到,那就代表你就會找到更好的人,一個對你好、不會讓你害怕、不安,不會讓你覺得痛的人。”
我拍了拍腿,站了起來。
王箏的笑容還在——他永遠都會在那個地方。
我走下階梯的時候,瞧見了任三爺。
他站在一處,呆愣地看著,不知看些什麼。
我碰了碰他,任三爺猛地驚醒似地回頭看我。
“怎麼了?”我問。
他垂眸不說話。
我腦中不知閃過什麼,只是下意識地問:“是不是……那時候,我也葬在這個地方?”
任三爺頓住了,我正打算笑出聲的時候,他突然拽住我的肩膀,神色略帶惶恐地說:“祺祺!你別離開三叔、別離開……”
他緊緊摟著我,我靠著他的肩頭,閉著眼輕嘆一聲。
“好。”
***
我記得。
那是小時候的事情。
我坐在後院,天空佈滿了烏雲——那時候我媽摸著我的頭,說,祺祺,怎麼辦,藍天不見了。
我那時候也很懊惱,該怎麼辦呢。
後來,我也明白了。
藍天其實還在,只要把烏雲慢慢地撥開。
放眼看去——
海闊天空。
——全文完——
重生之沉雲奪日任祺日的秘密
任三爺是個不大愛說話的人。
這緣由是由自孩提時期,任三爺便終日養在房裡。那時候的任家三少不若一般男孩般蹦蹦跳跳,既不愛超人也不喜一般孩童愛玩的玩具。任三爺打小心裡就覺得看著電視裡頭——那在大樓竄來竄去、或是一個奇裝異服的小組齊打布偶妖怪的局面,著實傷眼、傷神。 如此看來,他自幼臥病,亦無任何喜好可言,那時候姐姐任筠雅還常來對他這個弟弟表示關心,手裡抱著帶毛的布偶娃娃,往他床上湊——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