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任祺日算了時候,就抱著芳嫂的小兒子,等候著任三爺的大駕了。也許是因為下雨的關係,行程比預定的慢了許多,任祺日不由得暗暗擔憂——任三爺這些年身子是好些了,可總歸比一般人還要嬌貴許多的,這樣長時間的車程,自然是少不得苦頭吃。
臨近傍晚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輛停在大路邊。
任祺日睜大眼瞧了,當司機開啟後方車門的時候,果真瞧見一個身影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三叔!
他不知為何有些激動,衝著那個方向急急招手高喊,然後抓了兩把雨傘快步跑下了階梯。
“三叔——”
他赤腳跑過小徑,踩過水窪的時候,濺起了一陣水花。
任三爺瞧了過來,臉上揚起了笑容,似乎還張開了手臂,然而,下一秒——
任祺日看著自家三叔搖搖晃晃地走前一步,眼一翻,倒下了。
重生之沉雲奪日任三爺的孤寂(下)
任三爺並非病了。他只是因為連兩日的睡眠不定、食慾不振,再加上這一路的長途跋涉,故此,當他一放下心頭大石,整個人便不由得往下栽倒了。但是,他這一倒不僅把任祺日給嚇壞了,連帶了芳嫂老家一夥人、鄰居們、隔壁隔壁房子的老鄉們……也跟著嚇破膽子了。
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說倒就倒呢,連個招呼都不打。
這小鄉村也是有家小診所的,不過因為下雨,再加上那處多是泥地,離那地方估計還得駛上二十幾分鐘的路程。
任祺日當下是直接嚇得把雨傘給扔了,直接彎下腰要把自家暈倒的三叔給背起來。只不過,任三爺雖是體虛,這身骨還是有點重量的,任祺日只得和司機一塊兒把人先扶進了屋子,而在屋子上頭髮現不對勁的芳嫂也趕緊把兄長和精壯的侄子給叫了下去,一夥人在眾人的圍觀之下,總算把人給抬進了屋子裡。
芳嫂的侄子跟著司機去叫醫生了,芳嫂的兄長德叔忙掐著任三爺的人中,小孩兒都緊緊張張地在玄關瞧著,任祺日這一次真真是嚇得臉色都白去了,強作鎮定地聽從德叔的指示用力捏按著任三爺的後背穴道——只能說祖宗留下的秘方確實有幾分效果,任三爺果真在眾人的注視下轉醒了。
然而,在任三爺醒來之後,眾人又是上下奔忙,只因任三爺渾身被雨水淋得溼透,一轉醒就覺著冷,迷迷糊糊地喊了幾聲祺祺,轉頭就只知道抓著任祺日不放,一群人折騰到醫生來了,施了針吊了水才稍微平靜下來。
到了隔天早晨,任三爺總算是清醒了。
而讓他睜開眼的主因,則是由於身下的薄墊子喀得他渾身都疼,而任三爺甫一側過頭,沒瞧見那朝思暮想的身影,倒是和幾個孩子的目光對上了。
任三爺瞬間懵了,然而,他仍舊是淡定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而這時候其中一個孩子“啊”的大叫一聲,原來圍在床邊的孩子都快步衝出門去,一路吶喊著——
“殭屍復活啦啊啊啊啊——”
任三爺的心情頓然複雜了起來。
芳嫂和自家嫂子先是過來了,客客氣氣地問候一陣,任三爺拒絕了攙扶,徑自站了起來,腳步微虛地走到了房外的小客廳坐著。
“三爺。”芳嫂深知任三爺是個難伺候的主子,見他坐在那木製套椅上,彷彿是不大舒服地挪了挪,眯著眼瞧著外頭,想了想便小心道:“三爺,小少爺今早看您沒事兒了,就跟我哥去果園了,再過一會兒就要回來。”
“您要不先去梳洗梳洗,我給您熬點熱粥。”
任三爺側頭睨了一眼芳嫂。這畢竟是外頭,不比自己家,再說芳嫂是個孕婦。於是,他擺了擺手,輕輕搖頭拒了。
芳嫂以為三爺是心情不快,一時也有些急了,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