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冠會所的某一個包廂裡,燈光昏暗,如同被遺忘的記憶,朦朧而模糊。
沙發的一左一右有兩道難得隱匿於黑暗的身影。
“難得讓我陪你一起喝酒。”戚啟雙腿交疊,搖晃著手裡的酒杯,看著一直往自己嘴裡灌酒的淵冀。
淵冀垂著腦袋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每一次仰起頭朝自己灌酒時,動作都是十分的決絕和不顧一切,有種下一秒就會酒精中毒的即視感。
“好了,之前不都還是一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樣子,現在又變成這副鬼樣子,給誰看?”戚啟看著淵冀沒有理他繼續說道。
說著戚啟直接奪下了淵冀的酒杯,防止他真的喝死了。
淵冀看著奪下他酒杯的戚啟,臉上的帶著細微的醉意,眼睛裡帶著濃厚的血絲開口道:“給我。”呼吸裡都帶著酒精的味道。
戚啟看著不聽勸的淵冀,把酒杯還給了他,在淵冀再一次抬頭灌酒時又說了一句:“你可不是一個甘願沉迷在過去的人,十月的死是我們誰也沒有預料到的,季蕭她沒有錯,你也沒有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這時淵冀才了反應,直接把酒杯砸在了牆上,杯子摔了個粉碎。
“我不知道嗎?要你說嗎?是你們都在向前看,就我止步不前......”淵冀笑了起來,表情悲涼異常。“可是你有愛人嗎?季蕭可以放下路錦嗎?”
戚啟聽到淵冀這麼說,把手裡的酒一口悶,看著今晚如此失態的淵冀,略顯沉重的說道:“我確實沒有愛人,季蕭也不可能放下路錦,但是你的愛人希望你可以為她的理想,打造一個屬於你們的明天。”
“是嗎?”淵冀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沾滿過無數鮮血的手,“做完這一切我就能擁有明天嗎?”此時淵冀的眼裡充滿了迷茫。
沒有她的未來,他還在堅持什麼......
“你不是想守住關於她的一切嗎?她離開至今你不都在這麼做嗎?”戚啟反問。
淵冀當然知道他一直在這麼做,戰爭裡無家可歸的孤兒裡,曾經的十月也是其中的一員。
他們失去了一切,吃不飽,穿不暖。所以他格外珍惜一切可以改變餓狼星系現狀的資源,不惜一切代價去獲取這些資源。
淵冀眼裡的迷茫逐漸被堅定取代,他不是一個好人,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
他要保護的人也很少,除了十月,就是十月記掛的那些孩子,他們是星系的未來,星球的明天。
戚啟看到陷入沉思的淵冀,往自己空了的酒杯裡倒上了酒,這次他沒有一口悶,而是輕輕的抿了一口。
“既然做不到放棄十號星球,就好好去把自己想做的事做下去吧......也許我體會不到放下的滋味,但是我知道拿起需要多大的勇氣。”戚啟繼續說道。
淵冀被戚啟說的話拉回了現實,看著面前的戚啟,從剛剛的頹廢中逐漸清醒,直接奪過他手裡的酒杯,把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隨即又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被酒浸潤的著嘴唇。
在淵冀還不懂愛人的年紀,十月教會淵冀很多東西,卻唯獨沒有教會他怎麼放下。
“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聽季蕭的話,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說你是她的一條狗。”淵冀說話的語氣裡是帶著嘲諷的。
戚啟聽到他這麼說,面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說道:“我只關注我能看到的事情,不知情的人怎麼說,我從來不在意。”
“是嗎?看來是另有內情啊,我想我們認識的時候都是十八歲吧。”淵冀此時散漫的模樣和剛剛那個頹廢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好像剛剛那個只是戚啟的錯覺。
“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有苦難言,每一個人都一樣,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