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他們不來了?”女人打趣道。看著在這裡好幾天的季蕭,除了休息以外,就是坐在祠堂的門前的臺階上。
“不會。”季蕭絲毫沒有和女人聊天的慾望,聲音沒有絲毫起伏。
女人看到不想搭理她的季蕭也不生氣,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我覺得那天還是少說了一句話,即使你眼下是深淵,也遇見了願意接納你的人。”
這樣破落的院子裡,卻一直是常綠的,祠堂兩旁的參天大樹,院牆上被綠色植被爬滿,綠色的枝椏上偶有幾隻烏鴉,正對祠堂的正中間的一口井,與這氣氛溫馨的庭院格格不入,這些都是不祥的預兆,給人一種詭異之感。
但季蕭待在這裡的幾天,腦海裡時常叫囂的狂躁情緒,已經許久沒有出現了。
“她現在大概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季蕭望著飛來飛去在大樹上盤旋的烏鴉,眼裡帶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低落。
“那天她走的時候,你可不是這種低落眼神,你那種恨不得把她吸進眼裡的神情,不似作假,你會輕易放過她?”女人看著這幾天,幾乎身旁都瀰漫著低迷情緒的季蕭。
“我在給自己一個機會,也在給她一個機會,她認定了的事,很難被改觀,我大概也是真的冷血無情,也許她說的有道理,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罷了......”此時一隻烏鴉飛到了季蕭的肩頭,卻遲遲沒有離去,季蕭也沒有驅逐。
“它們還挺喜歡你的,你在這幾天,它們出來都勤快了不少。”聲音略顯輕快。
女人看著季蕭肩頭的烏鴉,正準備上手摸,就被烏鴉鋒利的爪子撓了一下,手上有了劃痕。
但她沒有痛覺,感覺不到疼痛。
“我來這裡這麼久,每次碰到它們,它們都會抓我一爪子,但我仍然忍不住想要觸碰,因為我相信它們總會有讓我觸碰的一天,即使我這一天會等很久。”
“你覺得我是不祥的人?還是暗示我,其實就是我一廂情願?”季蕭沒有聽出女人話裡的意思。
“為什麼烏鴉就代表不祥呢?也許死亡才是新生的開始呢?耐心一點,好不容易得到的人,不會就這麼輕易失去的。”
季蕭怔愣,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她不解的望向女人。
女人見季蕭有了反應又說道:“我就始終相信烏鴉會給我帶來好運,即使所有人都覺得它不祥,好壞都讓他們說了,我們就一定要這麼認為嗎?”
“是誰說不重要,我也不在意,只要在阿錦眼裡,我是那個對他好的人就行。”季蕭聽了女人的話,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女人聽到季蕭說的話,眼神微閃,又說道:“所以你對她來說是什麼樣的人重要嗎?重要的是,即使她知道你在別人面前是什麼樣的人,她仍會選擇接納你,成為給你帶來好運的人,不是嗎?
你的耐心應該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吧,就是你太在乎她了,讓你方寸大亂。”
“我心裡舒服了很多。”季蕭這幾天來眼裡的冰霜,在此刻有了裂縫。
“你救過我,就當我感謝你。”女人云淡風輕的說道。
“救你?”季蕭看著這個還在試圖觸碰烏鴉的女人。
“我當時求你不要救我,你就真的沒有救我,命是我自己選擇放棄的,就算我那時真的活下來了,對我也是一種折磨,是你幫我解脫了。”女人說的話真是荒誕至極,但又挑不出什麼毛病。
“嗯。”季蕭回答的簡短,心裡的重量在這一刻輕了不少,也許那時候她是對女人有同情心的,但是微弱的她根本察覺不到。
那時候季蕭在想,一個沒有求生慾望的人,最好的幫她的方式,不就是尊重她的意願嗎?
“你這幾天就今天理我的次數最多,果然只能提你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