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望著背後的湖水,思緒繁雜,一起起事的兄弟已經死去兩個,如今卻有如此的境地。
天不是很冷,湖水並沒有結冰,可是秦嘉的心很冷,冷的打了一個寒顫。可是秦嘉只覺得眼皮有些沉重,很想合上,好好的睡一覺,自率軍圍定陶至如今兵敗退守胡陵,他一直未曾有個安眠。
朱雞石看著秦嘉默默一人站在湖邊,便去找董緤兩人聊了起來。
董緤直截了當的說道,“吾聞楚王戰敗逃亡,黔布又率軍來逼,軍心渙散,必敗矣,不如降之,朱將軍意下如何?”
朱雞石尋思片刻道,“吾與那項籍兩次交戰深感不敵,如今又有黔布、恆楚等猛將,勝算幾乎為零。欲降可無門路。”
兩人互相推心置腹,皆認為此戰秦嘉必敗,心下商定去處,兩人覺得秦嘉待自己不薄,直接背之不義,不如等勝敗已分時再表露心志。
黔布命大軍駐紮在秦嘉軍對面,看著秦嘉擺兵佈陣的架勢知曉對方是想來個置之死地而後生,欲來個魚死網破。
勇猛異常,雖然是黔布的代名詞,但他亦有另一個標籤,善於用兵,雖比不上戰國時代那些赫赫有名的名將,但亦遜色不多,所以見此狀況立刻著急軍吏商榷破敵之策。
兵力雖然比秦嘉多出兩萬來,但史冊有太多以少勝多的戰役,他黔布大意不得,亦不敢有失,便向呂臣、薄將軍徵詢作戰計劃。
呂臣看著綿延湖邊的秦嘉軍,他思考了一會道,“依湖駐軍,雖可置之死地而後生,但易激發人體內的求生欲,如果能被吾軍利用則不失為一把刺向秦嘉心臟的利器。”
薄將軍有些疑惑,“呂公所言何意?如何用之?”
呂臣道,“秦嘉將兵馬在河邊列陣,必想借此斷了兵卒的退路,激發將士的求生欲,為生存死戰,但若吾軍以擒逆首為目標,不追究投降者,必有響應之人。”
黔佈道,“此攻心之法反其道而行之,布以為可做。”
於是黔布便命將士們四下散步言論,言投降者不殺,且可加入項氏軍建功立業,若能擒獲秦嘉不僅有重賞且賜爵。
黔佈道,“呂公、薄將軍,汝二人率軍去戰那董緤,吾親自去會會朱雞石,只造聲勢,不可逼殺。”
按照黔布的意思是來個猛烈的進攻,但不將其逼上思路,藉此機會並散佈此戰的目的是擒逆首,若俘獲秦嘉便停戈。
黔布上馬來戰朱雞石,破秦槊對戰青色冷豔刀,可未戰幾個回合,朱雞石便氣喘吁吁回馬領軍向一側逃去,“撤退!”
破秦槊揮斬力量猛烈,招招要命,但冷豔刀皆能擋駕,每次遇險皆被朱雞石化解,雖然在外人看來朱雞石不敵而逃,可是黔布知曉這朱雞石就是臨陣脫逃。
此戰居然出奇的順利,不用自己散佈投降者可獲罪,秦嘉軍不攻自破,內部開始分化。
同樣呂臣、薄將軍合戰董緤,董緤的表現倒是異常勇猛,但依舊在損兵之際遁走,逃的倒是很逼真。
秦嘉見朱雞石、董緤皆不戰而走,大怒,“朱雞石、董緤何故變心?”
可惜這道淒厲的聲音來人沒有聽見,這道聲音裡充滿了憤怒、驚懼、不解、難以置信等複雜的情緒。
兩者遁走,並沒帶走多少兵馬,因為秦嘉驚懼的不是兵力減少,而是自己如此的信任之人居然亦離自己而去,他不太相信,當初一起起事的誓言哪去了?
秦嘉變得獨立難支,可依舊穩居軍中,鎮定自由的指揮“留”楚軍進行抵抗。
黔布率軍衝向秦嘉的指揮之地,每次雖然遇到極大的阻力,但卻是三進三出,每次皆斬殺敵首百餘級。
秦嘉軍對於黔布而言卻如無人之境,像是進出自家門一樣,秦嘉自覺如此下去必大軍潰敗,便不再穩坐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