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將船靠岸,靠近北岸。”
船內的蕭何、劉交、周緤皆震驚,“不可,危險!”
劉季笑道,“靠近北岸,吾欲知曉戰況。”
蕭何道,“自然斥候來報,武安侯無需親自前往。”
聞言劉季面色一沉,蕭何望之心中一驚不再言語,卻聽劉季道,“自家兄弟面前,無須稱呼武安侯。”
蕭何心中一鬆,“諾。沛公,不可親臨北岸,刀劍無眼。”
劉季道,“向北岸稍微靠靠,無需靠的太近,夜裡視覺受限,吾需聽見北岸的戰況。”
幾人自然無法阻止固執的劉季,蕭何便走出船,對撐篙的夏侯嬰道,“向北岸稍稍靠近,保持安全距離,以防流箭。”
夏侯嬰非常吃驚,心中亦擔心安全,便小心翼翼的將船撐向北岸。
隨著船隻的靠近,劉季終於聽到動靜,兵器的碰撞之聲越來越大,廝殺聲中劉季聽到一道特殊的聲音,那是一個字,或衝,或殺,一波接一波,彷彿江上的水波有規律的盪漾。
或許劉季對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或許這個聲音太過特殊,劉季似乎在哪聽過,便道,“諸公,可曾熟悉此衝殺之聲。”
小船靠近北岸時,四周有甲士乘船護衛,劉季話音一落便有一隻小船冒著流箭向北岸快速駛去。
此刻劉季依舊在注意這道衝殺聲音,本是有節奏的出現,卻突然消失了,劉季心中有些不安。
片刻,那冒著流箭的船隻吹起笛聲,蕭何聞聲道,“斥候傳聲,那衝殺之聲乃灌嬰之將,其作戰勇猛,幾次將槓裡秦軍打退。”
劉季擔心道,“為何不再響起,是否陷入危險?還有吾的虎賁令此刻如何?”
濟水北岸,一片狼藉,靠近濟水的岸邊一片雜亂,除去死去的兵卒,便是戰旗、甲冑,還有斷刀殘箭,亦有丟棄的長戈,那戰旗多為秦字,這裡經歷過一場慘烈的廝殺。
楚兵背濟水而戰,退無去路,作戰勇猛,不僅將秦將打退,更是追北而去。
濟水之北,夜路小道上依舊上演著一場掩殺,秦軍潰不成軍,槓裡守將被周勃一錘砸於馬下,一命嗚呼。
槓裡縣尉早於膽寒,幾個回合便倒於灌嬰的蠶絲槍之下。
灌嬰槍如閃電,寒芒如絲,絲絲所到之處皆有秦兵應聲落於馬下。
灌嬰善疾鬥,一刻亦不停留,打的槓裡秦軍毫無喘息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