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枷鎖,多了一些自由,沒有大山壓頂的感覺,楚懷王熊心感覺自己真的成了楚懷王。
自從稱王后,這是熊心過的最後舒適的四十六天,項氏的不斷削弱讓他走路來腰板挺直,選拔忠臣宋義和扶持劉季,讓他徹底治癒失眠的症狀。
曾經牧羊的他不敢大聲言語,熊心之言無人會在意,但這四十六天熊心感覺到了語言的魅力。
飲食衣行,只要熊心張張口,下面的人無不精心準備,熊心真的很舒暢,短短的四十幾天熊心的體重增了許多。
身體漸漸肥胖起來,體胖心寬,慢慢的熊心開始忘記自己是一個放羊娃,忘記自己還是一個初立的懷王,雖然他被立為楚王僅僅才四五個月,但是卻感覺像是經歷了許久一樣,他感覺自己已經忘記牧羊的情景,忘記牧羊的味道。
熊心第一次放寬心去享受宮廷生活,他去姬妾住處的次數開始增加,頻率越來越頻繁。
這天熊心從美姬的塌上起來後,由美姬服侍洗漱後開始去上朝,剛出寢宮門遇見急匆匆的小宮女,差點要撞在一起。
熊心很久沒見到如此慌張不懂規矩的宮女,不僅有些發怒,“何事驚慌?”
宮女怯怯道,“恆楚……恆楚將軍已進宮。”
熊心有些難以相信聽到的,“汝再言一遍。”
宮女依舊怯怯道,“恆楚將軍。”
熊心自言道,“怎麼可能?”
恆楚此時不是在隨宋義北上救趙嘛,怎麼突然回彭城呢。
一個將軍在大王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回到彭城,這是一件不太妙的事情。
有兩種可能,一是北上救趙遇到事情故而恆楚回彭城,二是這恆楚奉項羽之命前來討什麼東西。
熊心此刻才從一個尊貴的王一下子跌到那個放羊娃的身份,只有想到項羽,想到項氏,他便始終無法忘懷自己是牧羊娃。
熊心很討厭這個感覺,很討厭自己牧羊的身份,他不願記起這個身份,自然不願見到項羽,不想聽到有關項羽的訊息。
恆楚恰恰代表著項羽。
熊心不悅道,“引路。”
這宮女起身,急忙為熊心引路。
宮殿的書房內,熊心見到了恆楚,恆楚一身的甲冑,腰間懸著長劍,身旁還有幾位勇士,皆身披甲冑,這個架勢讓熊心感到一股自然的壓力。
此刻熊心很不願進這個書房,平時他很願意來這裡,在這裡讀書,學習王者之道,讓博學之士傳授他王者之道,身旁還有侍女服侍,更與姬妾時不時送來點心,相對於政事堂,熊心更喜歡在這裡處理政務。
此時此刻的書房卻帶著一股莫名的壓力。
恆楚在楚還未立時便已是項家軍的老將,更是楚國建立後的戰將之一,地位在軍中很有威望,在朝中自有一方勢力,多為項羽勢力。
恆楚歸彭城,諸將中有一多半前來拜訪,恆楚皆謝絕,稍作休息便直入王宮,進入這書房,等待熊心的接見。
說是接見,不過是恆楚自行選擇見楚王的地點。
熊心眉頭皺了皺,踏步進入書房,恆楚躬身行禮,其餘勇士皆曰:“拜見吾王。”
書房內響起甲冑摩擦的聲音,這種聲音熊心聽著有些不自然,這和侍女銀鈴般的聲音不同,和姬妾的奉承之音又不同,更和甜蜜之音不同。
熊心道,“恆將軍辛苦矣,前方戰事如何?”
恆楚躬身欲言,熊心立刻道,“恆將軍快坐下,坐下再講不遲。”
恆楚亦不客氣,直接安坐在長案前,恆楚道,“末將正欲稟告吾王,宋義與齊謀反楚,項將軍為楚擔憂,故誅之,國不可無君,三軍不可無帥,吾王請儘快換命上將軍。”
恆楚沒有直言令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