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田都為王,其旁戰將便可出將入相,田榮為齊相,他們還是他們,默默無聞的他們。
在田都的激勵下,諸將展開廝殺,田橫與田都大戰在一起,兩馬相交,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田都輪動刺頭棒,猶如冷風令人不寒而慄,誰也不知這陣風是怎麼起的,便咻呼間籠罩田橫。
田橫使用的乃是一把齊魯刀,刀鋒如霜雪,沒有人知道兩人交手幾回,尚未看清楚兩人怎麼退離。
一刀與一棒已經分離,開始的迅猛,結束的戛然而止。
田都道,“汝非吾敵手,快請田榮來戰!”
的確不是對手,自一交手,田橫便知,田橫有自知之明,他的刀在兵器上略微吃虧,田都的刺頭棒,看起來很醜,卻真的很實用,兵器上處於劣勢。
無論怎麼看田橫皆無法擊敗田都,但他必須戰,因為他沒有接到撤退命令,而且下達命令之人還是他的兄長。
田橫齊魯刀不畏,與田都大戰三十回合,身負數傷,令人震驚的是即便如此,田橫依然戰鬥不已。
未停止戰鬥,自然亦未倒下,田都心驚,不知田橫憑藉什麼屹立不倒。
田都的刺頭棒很輕易的劃破田橫的衣服,甚至在其戰甲上留下一道劃痕,可這僅僅在開始時,隨著交戰的次數上升,刺頭棒越來越難傷到田橫。
兩軍交戰並非憑藉個人之勇,然無個人之勇亦難取得勝利,皆因各個奮勇,方有戰無不勝。
田橫沒有敗,但亦沒有勝,沒勝便是敗在田都的進擊之下,田都引領士卒不斷向齊卒掩殺而來。
田榮看著田橫與田都大戰,雖險象環生卻面不改色,毫無擔心之色,非絕情,因為他相信田橫能應付得來。
見兩軍僵持不下,田榮尋思戰機稍縱即逝,道,“取吾青虎槍!”
…
臨淄王宮內,一個人很不安,帶著許多人不安,這個人便是田市,田儋之子。
左右斜眼瞧著這位新齊王來回踱步。田市道,“項王封田都為臨淄王,寡人為膠東王,如今田相引兵迎擊田都,實為抗項王命,吾當如何?”
一侍中進諫道,“田相若敗,大王可趁機消除束縛,實至名歸,若勝,項王必怒而引兵擊之,彼時項王擊其外,大王擊其內,即可立功於項王又可實控膠東國,勝敗皆有利,可靜觀其變。”
田市以為然,“善。”
話音未落,一宦者撩起裙襬,快步向宮內跑,噠噠的聲音如打擊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