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怒非斄縣令之怒,等第三名甲士拔出長劍諸吏才意識到眼前之人並非卒,而乃守城之將,是一名千夫長級別的戰將。
長劍如流光一般直接劃過斄縣令的脖子,斄縣令眼珠子瞪的滾圓,無法相信自己會死在縣廷之上,死在一名……
臨死之時他終於看清第三名甲士並非士卒,乃是一名中級將領。
此戰將怒道,“斄縣令昏聵,貽誤戰機,死不足惜,已斬之!”
接著他對另外領命甲士道,“城已破,漢軍有言,頑抗者死,立功者贖罪,兄弟們殺酷吏立功贖罪!”
此言一出,戈矛刀劍在縣廷上開始流傳,僅僅片刻殿上依舊鋪滿溫熱的液體,緩緩流淌。
在斄縣令被斬殺的那一刻,殿外已有一將出現,手裡拿著一杆長矛,正是率先登城的紀成……
曹參滅掉斄縣出城之軍後,立刻速回,欲助範目克斄縣,卻發現城門大開,城牆上蔓延著條條曲折的紅色小蛇。
感嘆,曹參感嘆,“巴人果然勇武…”
曹參緩轡向城門而去,片刻間城門內走出一將,出門來迎接曹參,正是範目。
範目隨曹參至箭樓上向西遠望,沒有感慨,沒有任何的艱難回憶,而是立刻下令告知漢王斄縣已拔。
傍晚的晚霞美麗異常,與大地上的紅色相得益,一頂紅色的軍帳比較醒目。
軍帳內的劉邦很淡然,出奇的淡然令諸將吏有些緊張。許久劉邦才將目光從秦制關中地圖上離開,僅道出兩句話,“拔營至斄城,傳令曹參北上攻好畤。”
盧綰的眼神流轉,在諸將臉上掃過,他雖然為將軍,但將兵能力有自知之明,故而留在劉邦身邊為其從各將優缺點上進行輔助分析,此刻開口道,“是否給予曹將軍休整一日,可遣他將北上攻好畤”
話音一落,劉賈自薦道,“末將願領兵北攻好畤。”
劉邦搖頭,“不宜再分兵,需盯住廢丘,寡人信曹參將兵能力。”
沒有人知道劉邦哪來的自信,曹參先克雍縣,又拔斄城,如今又北上轉攻好畤,馬不停蹄,人如何受得了。
曹參在城外犒勞漢軍,因為他心裡很清楚在捷報傳過去的時候,他即將再次北上,按照之前的決策控制好畤是頗具戰略意義的一個關鍵點。
漢軍士氣空前高漲,雖然打得很激烈,但結果確實很好,連克三城,曹參的名聲漸漸打響。
相對於來自山東的漢軍,範目所引領的巴卒卻是波瀾不驚,作戰時依舊載歌載舞,在溫熱的液體揮灑時他們居然依舊在高唱戰歌。
在戰歌中本來就空虛的斄城雍軍只剩下顫慄,徹底失去戰鬥力。
故而巴卒中的紀成能夠在攻入城後長驅直入,直接攻入縣廷,結果縣令等諸吏已被斬,失去立大功的機會。
不過在清點人數和粗略統計戰功時紀成的戰功依舊第一,被直接擢升,成為先鋒之將。
曹參下令將從斄城搜來的酒食分發漢軍,稍作休整,因為他知道接下來還是長途奔襲。
如曹參所料,劉邦的命令很快到達,他果要北上好畤與樊噲、周勃合攻章平軍。
未料到的是範目所引巴卒軍交予他曹參節制,為其增加力量北攻好畤。
好畤南的交戰比較焦灼,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這味道甚至連烏鴉皆躲的遠遠的,還有飄揚的漢味,以及那無法形容的戰意之味,鐵漢之味。
樊噲的戰袍已經染紅,本乃紅色的斗篷已經變成暗紅色。
樊噲匆匆走進軍帳,見長案上的肉食依舊未動,樊噲無奈搖頭,“周將軍,肉食需趁熱,味道才最美。”
聽到樊噲的聲音,周勃才抬起頭,之前周勃的眼睛一直在盯著一個小小沙盤,此為他自己繪製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