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孃的大囡囡是個不俗的,可女人在世,不能不俗,守得賢名,才有好日子過。”
不是親母女,哪裡說得出這樣的話來,紀氏這一句,卻是把當女人的難處一言道盡了。她摸著女兒的眉毛,自明潼從宮裡歸家,便不再修飾,時候一長,倒長的比未修之前更加濃長了。
“你心裡怕也是懂得這個道理的,若不然,又幹什麼修了眉毛去。”紀氏長嘆一聲,明潼見她說破,抬了臉兒,目光一片瑩然:“娘,為甚男兒在世就能三妻四妾,女人家就該循規蹈矩?”
紀氏無話答她,一室靜默,隔得半晌,明潼說道:“旁的便罷了,睞姨娘這番不跌跟頭,我再不服氣。”
母女兩個這番私房話,一字不落的聽進明沅耳裡,她緊緊手指,古往今來,哪個時代都不容易,便是千年後,女人過得也比男人艱難的多。
她想到灃哥兒嫩生生的臉蛋兒,翹著粉紅指尖尖的小手指頭,睡夢裡還咧著小嘴兒樂呵呵的笑,就算罰了睞姨娘,也只盼著別灃哥兒出手。
明沅知道什麼是捧殺,可她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明潼這個局,怕是從穗州回來前就已經想好了的。
怪不得這麼給她臉,給她大院子不算,屋子裡那許多好東西,還肯讓睞姨娘抱了自個兒回去試衣裳,又是給她送東西,又是給她送錢,等的怕就是她翹起尾巴來。
明沅早就知道一些,原來只當是紀氏授意的,可聽這母女倆說話,竟是明潼做的事,她心裡吃驚,身子又不敢動,不知不覺用足了力氣,等她覺得胸口氣悶,這才發覺自己渾身緊張,兩隻手緊緊握成拳頭。
但凡不太傻的,怕是都能瞧得出這份意思來,可偏偏睞姨娘真的這樣傻,連安姨娘跟張姨娘都躲在自個兒屋子裡頭不出來惹事,她還真當這樣的好事能落到她的頭上。
安姨娘自不必說,明湘一回老宅就“病”了,躺在屋裡整日不出門,連安姨娘也借了女兒的病,央求著免了她的請安,“一心”照顧女兒。
張姨娘怕是在看風向,等明洛往上房來了幾日,也跟著著了風寒,兩個都叫拘在屋子裡頭躲病。
明沅原來說要去探病的,她生病的時候,就是隔著簾子,幾個姐姐也都來看過她,紀氏卻揮手就免了,說是怕她過了病氣來。
這兩個姨娘怕是在紀氏手底下討生活久了,也懂得眉眼兒高低,偏偏睞姨娘不知好壞,非要往那槍口上撞。
明沅來的地方有句流行的話叫不作不死,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兒,若是她老老實實的,不打那個嗣子位子的主意,紀氏如今哪裡空得出手去教訓她。
明沅的心思拐到拿銀子收賣人心給紀氏下毒上,接著又趕緊搖頭,這可不是她看的那些腦殘電視劇,那給明潼給睞姨娘錢又是因為什麼呢?收買人心?
她半個能傾訴的人也沒有,不能說不能動,身邊連個貼心的丫頭都沒有,更不必說警告睞姨娘一聲,讓她收斂些,不論怎麼樣,灃哥兒總是無辜的。
明沅滿心猜測,後面幾日連飯都少吃,正逢著吃三天寒食,紀氏見她沒胃口,摸了她的面頰:“小兒家哪裡作得怪,才少用幾頓,立時就瘦了,叫灶上給燉個奶雞蛋來。”
像是燉蛋,可裡面放的不是水,是牛乳子,還加了糖,燉的嫩嫩的甜甜的,紀氏看著明沅吃了,點頭道:“這才是,便是廚房裡頭不變通,你們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