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道:“若是你在修行上稍微有點天賦,對劍道的悟效能再強一些的話,肯定會是蜀山年輕一代最耀眼的天才,可惜了……”
聲音中透著無限唏噓,廉尺聽了,卻沒有半點反應,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靜靜地看著廉甲,聽他說話。
廉甲問道:“學了十天劍,你也沒有問過我這套劍法叫什麼名字,難道就沒有半點好奇?”
廉尺搖了搖頭,心想你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問也沒用,況且一個名字而已,有那麼重要嗎?
似乎是看出了廉尺心中所想,廉甲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遲疑道:“自從你受傷昏迷,醒來後我就發現,你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
廉尺心中微微一凜。
卻聽他繼續說道:“或許是餘路給你的打擊太大了點?不過能讓你重新振作起來,終究不是什麼壞事,說起來,那孩子天賦確實不錯,比餘師兄好了無數倍,和咱們父子比,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惜就是出手狠了點,和餘師兄一模一樣,從這點上看,倒是得了蜀山劍派的真傳啊。”
廉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廉甲道:“這套劍法名為《五嶽倒山劍》,乃為父自創的劍法,雖不是什麼太了不起的劍法,但自信不弱於人。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要教給你的劍法,全是我生平自創,沒有一套是蜀山劍法。”
廉尺聽到此話,卻面容平靜,毫無半點驚訝,他早已猜到了,從那日餘暇和廉甲的對話中流露出來的資訊,他就知道廉甲在劍道上很有造詣,更奇怪的是,之前的廉尺根本不會任何劍法,自然是因為一心修行,想在境界上有所突破,所以無暇分心的緣故,但若說這其中沒有廉甲影響的因素,他根本不相信。
果然,廉甲說道:“整個蜀山外門,只有那部《基礎劍法》有點意思,其餘的,哼哼……”
雖未明說,但話中意思已表露無誤,那股不屑更是直接擺在臉上。
這下廉尺倒有些驚訝了,他頭一次看見這人臉上出現如此驕傲的表情,那眼中更是神光四射,雖不是什麼睥睨天下的氣度,但那股絕對的自信,也讓人不得不心折。
這人到底有段什麼樣的過去?
廉尺絕不相信這人一直在蜀山上打雜,他知道人的性格和心境是和經歷緊密聯絡在一起的,譬如他前世被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欺騙和背叛,更為之付出生命的代價,此生就不願再相信人類。
而眼前這人,平日裡老實巴交的,偶爾愛說大話,對人更是沒有什麼戒心,但一說起劍法,似乎就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這也就算了,但自己這幅身體主人的來歷本身也是個迷,廉甲的配偶呢?自己應該稱之為孃親的那個人呢?是不是就是屋裡牆上那個畫中人?為何記憶中沒有半點相關的訊息?
“有趣……”廉尺摸了摸下巴,眼裡若有所思。
“你在發什麼呆?”
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只見廉甲對他怒目而視,“如此心不在焉,成何體統!加練兩個時辰,一直練到你的手臂重得抬不起來為止!”
廉甲說完便背起揹簍,採藥去了。
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廉尺有點納悶。
這毫無來由的火氣是怎麼回事?
搖頭嘆了一句人類真是難懂,廉尺直接拿起長劍,練了起來。
三個時辰後。
看著小院裡那個一直練劍的身影,站在院門處的廉甲震驚到了極點。
他難道一直沒有停歇過?
廉甲知道這有多難,《五嶽倒山劍》的精髓在於“倒”字,若是全神貫注為之,必然會感覺到一劍比一劍重,到得後來,更是重若千鈞,連抬手出劍都困難無比,而一遍遍的重複練下來,那劍勢的疊加,更是會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