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另外兩位教習問起,我會幫你解釋,如此可好?”陳珀看著他,很認真地問道。
廉尺點了點頭,如此甚好,自己也想多點時間陪陪屋裡那人,畢竟那人……時日無多了。
陳珀看了他一眼,道:“其實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自己離開僰山,晉升內門無望這種事,普通弟子大概是無所謂的,但像你這種實力很強的弟子,自然不會甘心,何不自行下山,去找尋自己的機緣呢?”
廉尺默默搖了搖頭,心想下山之後,必然有秦家之人追殺,總不能帶著那人四處顛沛逃離,況且你不一定就能阻我——只要你不親自出手!
陳珀見狀,眼中微微有些譏誚,道:“這世上總是不缺少自以為是的人,你大概是想搏一把,試試能不能晉級內門?我並不攔你,只願你在內門弟子選拔大會之後,自己識相點離開僰山,我保證不會出手追殺你。但秦家的人,可不好說了,所以你如果想要避難,願意一直呆在這僰山之上,做一個沒有半點晉升希望的外門弟子,我也不會反對,但我不會教授你任何東西,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廉尺點了點頭,心中卻實在有些不屑,前外門教習餘暇,為了騙學那人自創的那些劍法,在這上面浪費了多少年時間?你也是個外門教習,水平並不見得比餘暇高到哪裡去,我難道還需要你教我什麼嗎?
所幸這陳珀看起來還是個君子,他並未注意到屋內的廉甲有什麼特別,大概以為那是個臥病在床卻被惡奴欺負的可憐老人,所以先前對那幾人懲治了一番,算是補償?之後他對廉尺說的那些話,從頭到尾,聲音都刻意壓得很低,又用了某種聚音成束的法門,使得只有廉尺聽得見,屋內的廉甲是完全沒有察覺的,從這一點上來講,廉尺倒是有些感激他,至少免得屋內那人擔心。
但他卻一直站在院牆之上,保持著一種俯視的目光和自己說話,那院牆連日來幾經摧殘,早有些搖搖欲墜,陳珀卻還在上面站著,所以他是個偽君子。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況其上乎?
“既然把話說清楚了,從今日起,你便不用離開這後山範圍之外了,每月領丹日,該你的丹藥,我一顆也不會少。除此之外,我甚至每個月可以多給你一顆元靈丹,按照規矩,有三十名弟子可得此丹,按你實力,這一顆是你應得的……該做的我都已做了,算是仁至義盡,希望你也信守承諾,在選拔大會之前,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陳珀說完便破空而去,並未御劍飛行,廣袖御風,白衣飄飄,看著很有幾分出塵的氣度。
廉尺沉默半晌,方才搖了搖頭,心想,我要進內門,你要阻我,縱然你是外門教習,但若不去試一試,又怎麼能甘心?
屋內傳來了那人有些虛弱的呼喊聲,廉尺定了定神,轉身向著小屋走去。
內門弟子選拔大會,是在兩年之後……
……
(晚上應該還有一章,如果十點之前沒更,那就是沒有了。)
第五十六章 炊煙滿人間
僰山外門,山門處。
一個面容冷峻的少年,站在高大的山門之下,仰頭望著橫樑,久久不語。
山風將他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風沙彌漫,煙塵滾滾,遮蔽了視線。
他將手抬起往眼睛處一抹,面無表情地看著手指邊緣有些溼潤的地方,嘴裡喃喃道:“快一年沒回來過,這山門外的風沙還是這樣大……”
胡八道在一旁小心翼翼說道:“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
話未說完,已被那人打斷:“當然沒有線索,連內門的人都沒查出什麼頭緒來,更何況是你?”
胡八道將頭埋得深深的,面色有些惶恐,忍不住悄悄伸出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汗。
“但事情已經發生,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