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巖看著郭根猶豫不決的樣子,心中冷笑連連。他冷聲說道:“你還有何事?若是無事,本官就要結案了。”
方鐵竹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小竹村的滅門事件讓他這個竹籬鎮的鎮長顏面掃地,正所謂屈死不報官,他本以為這種事兒自己就能擺平,沒想到韓巖會插手。這不是明擺著打他方鐵竹的臉嗎?
方鐵竹惱怒地盯著王角和郭根,心中的不滿如潮水般翻湧。
郭根此時也是心驚膽戰,他偷偷瞥了方鐵竹一眼,卻見他臉色鐵青,嚇得趕緊低下了頭。
郭根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應該上報官府,現在好了,不僅沒得到方鐵竹的支援,反而還惹怒了他。
郭根又看向韓巖冰冷的眼神,一屁股坐在地上,畢竟民不與官鬥,郭根兩眼失神,喃喃的說道:
“小民沒事了。”
韓巖可不管他們之間的暗流湧動,他冷冷地瞥了郭根一眼,便轉身離開。
大堂門口的百姓們也開始竊竊私語,他們都在議論著這場滅門事件和韓巖的插手。張三牛搖了搖頭,心中感嘆不已。
方鐵竹知道,自己即使出手也改變不了什麼,反而還會得罪韓巖。
整個大堂的氣氛都變得壓抑起來,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籠罩著所有人。郭根坐在地上,失神地看著前方,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和無奈,早知道便不報官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就在這時,衙役們開始整理現場,大堂門口的百姓也一一散開。
張三牛與唐雨柔穿過縣衙的長長走廊,來到戶房前。戶房的門半開著,從裡面傳出低低的交談聲。
張三牛推開門,幾個胥吏正埋頭於厚厚的文書中,忙碌地記錄著什麼。
張三牛環顧四周,曹立春不在此處。戶房的大廳裡擺放著幾張木桌,桌上堆滿了各種賬冊和文書,顯得雜亂無章。牆壁上掛著一些泛黃的地圖,上面密密麻麻地標註著地名和土地分界。
裴書辦抬起頭,瞥了張三牛一眼,語氣冷淡地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啊?”他顯然對這兩個陌生人的到來並不感興趣,只是出於職責問了一句。
張三牛還沒來得及開口,周耕已經站起身,快步走了過來。
他一臉堆笑地看著張三牛,語氣中透露出幾分討好:“爵爺,您來了。這小子是新來的散書,不懂規矩,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戶房設有典吏一名,典吏負責某一科房,其麾下胥吏被稱為經書與散書,經書是老資格的書手,散書是淺資格的書手。
典吏屬於正式編制,但是不入品,典吏與典史是完全不同的,典史主要職掌監察獄囚事。
張三牛微微一笑,表示並不介意。他看向周耕,問道:“我想租幾畝地,不知道這裡誰負責?”
“租地?”周耕眼睛一亮,這可是個好機會。
他連忙說道,“爵爺,這事您找我就對了。我正好負責地畝的事務。您看中哪塊土地了?儘管告訴我,小的保證給您辦好。”
張三牛點了點頭,說道:“河關村邊緣附近有一大片荒地,我想租上一百畝。”
“荒地?”周耕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爵爺真是有眼光啊!那片荒地雖然偏僻了點,但土質肥沃,只要稍加開墾,就能變成良田。”
事實上,周耕並不知道張三牛所說的荒地,只是好話嘛,人人愛聽,能多說一點是一點。
周耕一邊說著,一邊從一堆文書中翻找出李家鎮的圖冊,鋪在木桌上。
張三牛個子不高,站在桌子旁看地圖顯得有些吃力。周耕見狀,連忙搬來一把椅子放在桌子旁:“爵爺,您站上面,這樣看地圖就方便多了。”
張三牛也不客氣,直接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