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手下應聲而動,他們小心翼翼地將一本本裝幀精美的書籍捧起,輕輕放入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書箱之中。
隨著書籍的堆疊,書箱逐漸被填滿,沉甸甸的。
張三牛轉身離去,他走後,書店內頓時炸開了鍋,幾個年輕學子圍在一起,交頭接耳,眼中滿是好奇與猜測。
這位張三牛爵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引得韓掌櫃如此巴結?”
劉景行見狀,手中的書卷瞬間失去了吸引力,他匆匆放下,腳步輕快地跟了出去,幾步並作一步,終是趕上了正欲離去的張三牛。
他臉上洋溢著熱切與期盼,輕聲喚道:
“爵爺,請稍留步。”
張三牛聞言,微微側首,目光中閃過一絲好奇,他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劉景行一番,問道:
“哦?何事相詢?”
劉景行臉頰微紅,顯得有些侷促,他搓了搓雙手,鼓足勇氣說道:
“爵爺您瞧,這滿箱的書冊,一時也看不完。小生斗膽,想向爵爺求借一書,以解心中對知識之渴。”
張三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緩緩道:
“你我之間,既無血脈之親,亦無深交之誼,我為何要平白無故借你書籍?除非……”
“除非?”劉景行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急切地追問。
張三牛緩緩踱步,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考量:
“除非你能證明自己的價值,讓我看到你的不凡之處。你,有何過人之處?”
劉景行聞言,挺直了腰板,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他認真說道:
“小生不才,但幸得上天眷顧,今年剛透過了府試,正式成為了一名童生。雖非顯赫之才,卻也是寒窗苦讀,初窺學問之門徑。”
張三牛聞言,眉頭微挑,似乎對這個“童生”的身份並不十分了解,他隨口問道:
“童生?這又能如何?莫非你能教人識字讀書,或是有什麼獨到的見解?”
劉景行連忙解釋道:
“雖不敢說能教遍天下,但於經史子集,略知一二,且心懷熱忱,願以所學,惠及他人。”
張三牛眉頭微蹙,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輕聲問道:
“童生到底是什麼?它處於什麼水平?”
劉景行聞言,面上浮現一抹溫文爾雅的笑容,緩緩解釋道:
“唯有透過縣試與府試的學子,才能被稱作童生,童生可以教人讀書識字,並具備參加院試的資格。”
科舉考試的最初級考試叫做童試,童試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縣試,每年二月舉行,由縣官主持,第二階段是府試,每年四月舉行,由府官主持,透過府試的學子,方才可以成為童生。
童試的第三階段是院試,由皇帝任命的學政到各地主持,每三年舉行兩次,分為歲試與科試,透過歲試便是秀才,標誌著正式進入士大夫階層,只有透過科試之後,方才可以繼續參加考舉舉人的鄉試。
張三牛聞言,點了點頭:
“既如此,你便留在我府中,做那教書育人的先生吧,這些書你想怎麼讀就怎麼讀。”
劉景行聞言,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喜悅,他連忙躬身施禮,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多謝爵爺抬愛,景行定當不負所望,盡心竭力,以報知遇之恩。”
回至府邸,張三牛輕揮手臂,示意一眾下人將新購的書籍搬運至書房之中。
李敏見狀,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高興地笑道:
“我兒終於開竅了,知曉讀書上進了。”
張三牛立於書房門檻,目光回望自堂屋緩緩步出的母親,嘴角掛著幾分無奈,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