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而除了蟬這深夏靜的竟是萬物紋絲不動的,樹梢偶爾動一聲,落下枚不知怎的就枯了的葉子,行人也穿的清涼,有粗麻衣薄紗衣的,有那鄉下到青州賣貨物的,也不回家,坦胸露腹的躺在大柳樹下打鼾,計軟走到獅子街,空手撩了兩下風,進了自家的鋪子,繞過木質的櫃檯,看見在櫃前忙活的韓伯。
本就是找他,有心問他,計軟進來後打了招呼,兩人敘了回話後,計軟就又提起那賽會的事兒:“上次你跟我說那賽會的事,倒不知那沈荊包了幾處牆面?都在哪兒?離咱們這兒近不?”
“夫人也想去瞧瞧熱鬧?也是可的,如今諸多名門閨秀都喜詩,到那時也有不少婦人小姐過來看的。我聽說這沈荊依舊跟上次在濟南府一樣,共包了十二條街,離咱們最近的是出了門往右拐走個幾步路,過了一個矮坡,從那個大紅的斷牆直到大悲庵那兒都是他包的地方。”
計軟揚眉:“原來如此,那怎樣才能參會?直接在牆上寫寫畫畫?”
“這個也容易。我聽人說那每條街的牆那兒都有個管事的看著,作畫是一兩銀子一丈牆。作詩是一兩銀子三尺牆。你交付銀子,管事的把你名字登入在冊,這就表示你參加賽會了!聽說參賽的人蜂附雲集!”
“一兩銀子?倒是會賺錢,那這般說那家貧如洗的、窮的拿不出一兩銀的人便參加不了了?”
“夫人豈是在說笑?能府試有幾個是一貧如洗的?多為是賺個名聲!這有了名聲還怕錢不來?對了,我聽說這回賽會名字叫集英會!不少人已開始動筆了哩,規矩我也知道哩,不拘你費多少天,只到中秋節那天統一評看。那時候定熱鬧極了!”
“成吧,我已懂了。”計軟抬眉,手指無意識的擊了兩下桌面,轉身,“你忙,我去後面去了。”
韓伯應了一聲,收了視線,仍就忙著手裡的賬目了。
計軟隨後去了自己住的廂房,換了男裝,束了發,又上前面鋪子裡稱了十兩銀子揣著,跟韓伯說了一聲,就離了獅子街,匆匆往大悲庵那條路上去了,要我說,這世上的事,你要快速行動,有時候更是一分鐘都不要拖延。拖延的久了,問題都出來了。拖延的久了,原來那是你的,後來都不是你的了。
然這句話很快就落在計軟頭上了,嘞個擦,計軟頂著個大太陽,手遮了個涼棚,望著一堵堵作了標記的高牆,心裡哀嘆不已,她怎也沒料到這畫牆這麼快就賣的精光了,一塊牆面也不剩,也怪,偏偏詩板還有位置。
蟬一聲一聲的鳴叫,有著著閒服的閒人鋪了氈子坐到樹蔭底下吃茶下棋。有儒巾道服的人在道上踱步看畫。還有那遠處的聚了一群在橋陰下賭錢。浮生半日閒。好不愜意。
計軟則好不容易在個茶棚子底下找到了管牆的管事,半個身子露在日頭影處跟那個管事磨嘴皮,幾磨破了嘴皮子也沒磨得一塊畫牆來,加銀子這管事也不幹。真個是惱人的鬱悶。
磨了一刻鐘,無奈何,擦了擦額角的汗,只得先買下來塊詩牆,讓管事登記了,作了標記。
要說詩,她頂上天去只能說是略通,根本不敢賣弄的,但她早想好了,留下塊詩板是要做保底的。如果她在畫畫方面得不了第一,那隻能靠剽竊祖宗傳誦千年的名詩來出頭了,但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這麼做的,畢竟有沒有真材實料,是繡花枕頭還是真才實學時間都考驗得出來的,沒得最後成了灰溜溜的東郭先生!
所以,計軟主要押注還是押在畫畫方面。詩,能不寫還是不要寫罷!
可哪知這條街的畫牆都賣完了,計軟無奈,只得又去了臨街去瞧。
不想去了仍是沒有,又連著去了幾條街,附近的都賣完了。而最後一條街幾沒到城外了。
計軟腿要斷了,沮喪之情難以言表。本來有一塊登天的雲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