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話還沒說完,尤湖一巴掌拍在他手臂喝道,“小弟瞎說什麼,姑娘可是天大的好人,才不會做出這種言而無信的小人行徑。”
古緋什麼話都沒說,就已經被扣了頂高帽子,讓她沒退路。
點漆黑瞳興味閃過,古緋頓覺,這書生還真是有趣,她閒閒開口,“我從不收無用之人,收留你也可以,可你會什麼?”
尤二想說什麼,尤湖揮手打斷他,斯文有禮的朝古緋拱手道,“小生是讀書人,想來姑娘身邊也不缺能讀會寫的,所以小生也就不拿這點說事,可……”
說到這,尤湖頓了下,白瓷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不好意思的神色,“可但凡是姑娘想知道的任何事任何訊息,小生都能花銀子為姑娘買來,當然,也可充當姑娘的幕僚。”
這話中的能耐就大了,絕非簡單的文弱書生就能做到的,古緋面色一整,她也不想去追究對方背後的一些東西,望著尤湖沉吟片刻,“會花銀子?倒是個難得的本事。”
尤湖權當聽不出古緋口吻中的嘲笑,他笑著道,“多謝姑娘誇獎。”
古緋哼了聲,不在多說什麼。
一旁的苦媽觀察她神色,不像不愉,遂放心大膽的支了銀子給牙婆子,算是將尤二和雙生姊妹一起買下,外帶個書生尤湖。
青墨院驟然多了四個人,一聽置用卻是不夠的,苦媽要送古緋回古府,也沒那麼多空閒時間來準備,遂一出牙婆子的門就扔給尤湖一袋碎銀吩咐道,“這銀子,是給你們自個置換東西,四人裡面,你最有本事,便交由你支取,買完東西,徑直到古府回青墨院便是,沒人敢攔你們。”
不管四人如何反應,也不怕貪了銀子跑路,苦媽放心大膽地推著輪椅,轉過街角,徑直回古府。
待不見兩人的背影,尤湖上上下下拋著銀子,唇邊有意味深長的淺笑,站他邊上的尤二不著痕跡地後退半步,與那雙生姊妹站一起,垂頭不語。
良久,他才輕聲道,“走吧,別讓姑娘等急了。”
卻說古緋回了青墨院,還沒進門,就見古仲黑著臉坐在門口,她微愣了下,沒想到古仲被逼急了,連臉面都能豁出去。
古仲沉默,他眼光有閃,率先開口,“緋丫頭,古家鋪子的現狀,你可是故意?”
這種話,古緋當然不能承認,她示意苦媽越過古仲往院子裡走,“大伯高看阿緋了,阿緋沒那麼大的本事。”
字音方落,她不給古仲說話的機會,搶聲道,“阿緋外出歸來累的慌,大伯若無事,阿緋就先休息了。”
古仲有氣不敢撒,他深呼吸,壓下心頭憤怒,儘量語氣緩和的道,“緋丫,拍賣會是你開的,那些預定的香墨單子你也有數,這都幾天過去了,你看什麼時候方便了,到鋪子去指點老師父一下,將這批香墨按期製出交付了。”
能讓古仲用商量的詢問方式,這麼多年,也就古緋一人而已。
哪想,古緋半點都不領情,懶懶地回道,“大伯,明下午再說吧,倒時阿緋給你答覆。”
儘管沒得到正面的回答,總歸還是有信,古仲焦急的心緩了緩,當真轉身就走,半點都不客套。
古緋回頭,瞧著古仲離開的方向,嘴角淺淺勾起了詭譎的冷笑。
尤湖四人在晚些時候到來,四人都換了身行頭,每人手上還拎了個小包裹,兩雙生丫頭臉上帶著薄紅,明顯還興奮著。
古緋也沒那麼多規矩,連訓話的形式都給免了,一應自己的忌諱,苦媽知曉傳達。
末了,尤湖奉上剩餘的銀兩,張口就將花費的賬目報了遍,古緋聽了暗自點頭,雖說是個文弱書生,但書生也有書生的用處,況且這還是連帶沒花銀子買的,她自然不嫌棄。
兩丫頭,會識字的是姊姊,叫夜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