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從她手上偷學了去又該如何。
這本是漏洞百出的謊言,可由墨卿歌嘴裡說出來,世人便覺有道理,理所當然。
似乎誰都不曾想過,一個百年制墨世家的子嗣,又何須說出這樣挫劣假話的必要,偏生,她墨卿歌就還說了。
左聖司臉上出現為難的神色,其實他本覺得這第三局不管墨卿歌那邊是誰上場,他這邊只要古緋上陣,能贏就好,可古緋卻非要墨卿歌親自動手製墨。
墨卿歌嘆息一聲,那婉轉的感嘆像是婉約流轉的清泉,讓人覺再堅持下去,就是讓她為難了,“左公子,你可是有所不知,墨家的制墨技藝,是墨家存在根本,若是被人傳了出去,卿歌就是家族罪人了。”
左聖司已經意動,“那便……”
就在這當,古緋屈指輕敲輪椅扶手,發出有節奏的叩叩聲音,打斷左聖司的話。
左聖司回頭看向她,連對面的墨卿歌也是看了過來,白紗下的古緋嘴角翹起冷笑,黑瞳眼底的乖戾撲騰如獸的自她臉上浮起來,好在有白紗遮擋,她不必擔心被人瞧出端倪。
“墨大姑娘,”她壓低嗓音。兩唇相碰,舌尖一抵上頜,就喚出了這個讓她恨入骨髓的名字,“小女子聽聞一件事。”
墨卿歌依然笑的溫柔。便是連她剪瞳之中的暖意都不減,身上那股讓人覺聖潔的仙氣越發濃郁,“哦?是何事?”
古緋嘴角暗影中開出深邃迷離的冰花來,帶著斐然的冷意,那粉白的唇一啟,就以低啞的聲音道,“其兄墨戈弋,兩年前到易州參加墨商會大典,與封家後人鬥墨一場,大姑娘可知結果如何?”
一聽聞墨戈弋的名字。墨卿歌眼中的優雅破裂一絲,可又很快消失不見,她低頭淺笑,髮髻珍珠流蘇晃動,環佩之音。好聽悅耳,當真如花嬌羞,“姑娘是何人?卿歌的兄長自易州那次,便至今未歸,只偶有書信傳來報平安。”
墨卿歌避而不答,反倒從話語中顯出責怪古緋的意思來,當然這只是周圍的人聽聞她這話的心思而已。
這也就是墨卿歌偽善的地方。但凡任何事,她不會明說,自有邊上的人為她出頭,端的是玩的一手爐火純青的借刀殺人。
古緋再是瞭解她不過,她指腹不斷在扶手上轉圈,“墨戈弋以墨家千鈞錘法。對戰封家的百變拂柳捶法,結果——”
畫舫上的眾人側耳傾聽。
“完敗!”古緋低言道,說著她笑了起來,聲音很低,要是壓抑了許久才發出來的笑聲般。“今日,敢問墨大姑娘,可敢再以墨家千鈞捶法,相鬥一場封家的百變拂柳捶法,為爾墨家正名。”
古緋說的自然是假話,總歸這畫舫裡誰也不知真相,她為了逼迫墨卿歌出手,又有什麼手段是使不上來的。
墨卿歌側頭看向樂清泊,此前樂清泊也是去了易州的。
樂清泊輕輕搖頭,墨戈弋和封家人鬥墨之時,他已經先行離開了,是以,他也不清楚最後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墨戈弋為何又至今未歸家,連同他那被要去的下人阿達,也是沒有訊息。
墨卿歌臉上的笑意第一次減了,她一雙美目瞅著左聖司,帶著無言的控訴,“左公子,原來你所謂的鬥墨,就是這般的?”
左聖司今日之前哪裡知古緋說的那些事,他搖頭,“墨大姑娘,左某也同你一樣,都是剛才才知,不過,想必諸位也一樣很好奇,到底是墨家的捶法好還是封家的好。”
最後一句,他倒是說出了大多數人的心裡話。
見從左聖司處找不到轉圜的餘地,墨卿歌將目光轉到古緋身上,雙眸微眯,又忽如一夜春花爛漫地笑了起來,“姑娘是誰?為何將自個捂的這般嚴實,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古緋唇邊的笑意越發擴大,墨卿歌這樣顧左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