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戰役的失敗,應當是有名有姓的將領指揮,即便失敗也很難追責到皇帝的頭上。”
“若那位皇族負責人是當今太子呢且是聖上力排眾議派來的太子。”
“.”許元。
這一瞬,他忽地明白了為啥李玉成這位太子地位如此尷尬,為什麼李耀玄現在準備扶持李詔淵。
站在李耀玄的角度上來考慮,下一位皇帝必然要能文能武,
而太子李玉成在老爹剛一上臺,就給整這麼一波大的,怎麼想也不可能將皇位交予他的手上。
李君武不知許元所想,繼續輕聲說道:
“戰後稍微運作一下,我們把那位皇族的負責人名字給劃掉,再將那些殘兵編入我我父親麾下,也便完成交易了。”
“.”
話落之後,許元收斂了思緒,嘆了口氣:
“所以,納蘭庭是以生命為代價換走了大半個西澤洲的元氣咯.”
說到一半,許元下意識的回眸看向迦憶,視線帶著一抹古怪。
一個大州的物資必然堆積如山,但想要運走其實還是有很多辦法的。
強制徵發個千萬級別的百姓徭役,在這個世界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會死很多很多的人,但只要這麼做了,哪怕單靠人力也能將這些物資給送回大漠。
心中思忖,許元皺著眉頭問道:
“不對啊,當年韃晁人入關,沒有徵發西澤洲的百姓做徭役”
李君武沉吟了少許,嘆道:
“當年納蘭庭破關之後,確實沒怎麼禍害西澤洲的百姓,具體原因我也不甚清楚。”
說罷,她朝著西域少女投去目光,但迦憶也只是搖了搖頭。
“.”
察覺到的這細節讓許元腦子有點發懵。
他不理解這位韃晁先王如此軍紀嚴明的動機。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對於這些遊牧民族,他國子民就如同兩腳羊一般的存在。
在沉默了少許之後,瞥見那宣紙上的人像之時,許元瞳孔忽地一縮,揉了揉眉心,表情帶著一抹遲疑,呢喃:
“不會是因為那個吧.是巧合,還是謀算若是謀算的話,這納蘭庭的目光也看得太遠吧.”
李君武聞言挑眉,用力伸手拍了一下許元后背,嗔道:
“你嘀咕些什麼呢,猜到這納蘭庭的目的了”
“嗯”
許元吃痛咂嘴,瞪了這好胸弟一眼,瞥見一旁的迦憶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也便對著沉吟著說道:
“大概猜到了。”
“是什麼”
“納蘭庭這麼做的目的應該是在為投降做準備。”
“胡說!”
聽到這話,迦憶黛眉瞬間一豎,像一隻炸毛的波斯貓:
“先王他絕不可能是這種人!”
“.”
在《滄源》中,大漠神女便挺敬重納蘭庭的,這位韃晁先王似乎是這她的所尊崇的先輩。
因此,許元對她的反應也並不奇怪,輕笑著問道:
“那你解釋一下為何他即便寧願身死,也不在大炎境內製造民族仇恨的原因”
“先王之死是乃是以身為藥,欲治韃晁千年之積弊。”
迦憶眯著美眸,快聲反駁:“當時若不這麼做,謀劃皆將付諸東流,那些奪來的海量物資器械都會被留在大炎境內。”
許元搖了搖頭,抬起了食指與中指:
“這是他給你們留下來的兩條路,一是借炎朝之重器以伐炎而謀天下。”
說著,
許元轉過身,曲腿盤在床上,直視著對方那如綠寶石辦瑰麗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