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的更迭
華鴻被一眾人簇擁著離去了。
墨隱閣雖是相府的權力中樞,但除了歲末大宴與由許殷鶴親自召集的緊急會議以外,華鴻和婁姬這種級別的高層其實很少現身於此。
作為相府「監國」了十數年的太子,許長歌很清楚這些人有多忙。
婁姬不必多提,她一年到頭呆在帝安的時間屈指可數。
華鴻稍好一些,但事務堆積如山,而且商會這種東西很多合作與勘察都需要他親至現場。
這二人碰巧同一天前來墨隱閣述職,在過去十餘年間也是屈指可數。
這次是因為繼承人的變更?
即便是在一些小世家內,這種大事都會引起當地內外一番震動,更何論相國府。
縱觀大炎歷史,相國府這種龐然巨物級別的繼承人變更,往往會緊跟一次大規模清洗,對前者近臣的清洗。
不過由於父親的積威,相府的震盪幅度應當不會太大。
最起碼應當不會死人,至少不會死高層。
但也僅此而已了。
主政之人換成長天,受限於不同的認知與判斷,肯定會推翻他當初推行的一些政令。
而這必然會影響到相府下屬幾個大型機構的利益分配。
婁姬和華鴻大機率便是因此趕著過來見長天。
如此說來,一會在頂層應當還能見到其他等候著的熟人。
在原地佇立數息,
許長歌也便領著鳳家的三小隻繼續閣樓之上走去。
挑高長廊瑰麗恢弘,迴盪的腳步聲點綴著深邃威嚴。
許長歌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
鳳家三小隻則跟在其身後。
第一次來到如此地界,鳳淓茗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但一雙烏黑眼眸又忍不住好奇的到處打量。
於深邃的廊道中走出半晌,
少女還是忍不住拉了拉身前樹懶少女的衣角,細若蚊吟的小聲問道:
「薰華姐方才那位白鬍子老爺爺是誰啊?」
鳳薰華慢悠悠的瞥了少女一眼,歪頭想了想有氣無力的說道:
「應該是天安商會的會長。」
「天安商會?」
鳳淓茗美眸眨了眨,嘴巴略微張大:「是是分會長嗎?」
相國府距離她太遠,但天安商會卻是很近。
當初在棲鳳山時,僅僅府城一地的分管會長到訪,那位向來冷漠的至強大長老不僅笑臉相向,甚至還親自遠迎了一里路。
樹懶少女對此倒是顯得無所謂,歪了歪頭,輕聲道:
「我見過他的畫像是總會長哦,小淓茗。」
鳳淓茗有些驚了,隨即怯生生的問:
「老爺爺會長的畫像?」
「因為大長老和他是故識,所以讓我記住他」
「記住他?」
「因為大長老說他是賣主求榮的叛徒」
「」鳳淓茗。
「」鳳仙儒。
空氣忽然安靜。
鳳仙儒心臟停跳,一點點看向身後老姐,眼神愕然與不解。
鳳薰華歪了歪頭,眼神疑惑:
「小弟怎麼了?」
「我你」
鳳仙儒想說點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憋出來。
他覺得真的應該讓這老姐回家的。
鳳仙儒深吸了一口氣,試探著看向前方的青衣,卻見對方依舊腳步平穩的向前走著。
以這個男人的修為,肯定已經聽到剛才的話。
為什麼要裝作沒聽見?
在這凝重到猶如實質的沉默中,幾人都沒了言語。
墨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