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如直接殺了他。
瞥了一眼縣衙的方向,男子眼中流露一抹若有所思,繼續說道: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一凡人也不可能殺死一介武徒。”
聽到這話,唐四顫抖的身形並未有所停歇:
“大人明鑑.大人明鑑”
一邊說著,他用力的將腦袋往地面磕著頭。
而見到這一幕,男子心中也沒有了繼續問話的念頭,心中嘆息一聲,身形一閃消失在了這條街道之上。
而唐四許久不見這位神秘公子出聲,悄悄抬頭卻發現對方已然不見了蹤影,而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那具已然被焚成灰燼的屍骸.
沒敢立刻起身,唐四繼續跪了半晌,直到隔壁店鋪傳來聲響,才忙不迭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關門,一邊顫顫巍巍的低聲呢喃:
“仙人姥爺.這時候來縣裡作甚吶.”
雖為縣城,惠州縣城牆亦高數丈。
在下方人群熙攘入城之際,一名俊朗男子閒散的坐在那城門樓上遠眺著天際線上的日出。
不時,另一道身影幾個縱越落至了男子身側。
俊朗男子見到來人也不意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笑呵呵的招呼道:
“本王都說了,長天伱下去詢問那人緣由就是浪費時間,不如在此與本王共賞日出。”
看著這嬉皮笑臉的李筠慶,許元俯身坐在了他的身側,道:
“城內百姓對暴屍街道習以為常,這可是踐踏大炎律法的行為,你這皇子就不想說點什麼?”
李筠慶斜了許元那平靜的神色一眼,勾了勾唇角:
“說什麼?北境打仗打了這麼多年,此地沒有發生大規模動亂,已經很不錯了,別要求太高。”
說到這,
李筠慶勾了勾唇角:
“而且天下黎庶如何可不歸我管,得找我那皇兄。”
許元深深看了這小子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其實,讓我在意的不是這個。”
李筠慶挑了挑眉,方才下方所發生的事情他也看見了,笑著道:
“你在意的是那人對你的態度?”
“嗯。”許元沒有否認:“就像是我隨時會殺了他一樣。”
李筠慶翻了白眼,嗤笑一聲:
“你可真是多愁善感。”
許元瞥了一眼這小子,皺眉:
“什麼叫多愁傷感,城內草菅人命已經變得稀鬆平常,那城外.”
“我知道,但這又如何?”
“.”許元。
李筠慶眼神之中閃過一抹複雜,伸手敲了敲身下的城門樓,幽幽笑道:
“長天,這些事情你以為咱們父皇他們不知道?”
許元聞言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畢竟這是武徒氾濫的必然後果。”
將修行功法流入民間,破除掉宗門壟斷根基的同時,也給底層帶來了極大的動亂,或者說必要的陣痛。
只是這股對於大炎的陣痛,落到某個黎明百姓個體身上之時,那就是一場災難。
“既然知道,那你生什麼氣?”
李筠慶依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閒散模樣,悠然說道:
“不破而不立,犧牲是開創太平盛世的必要條件。
“現在這點死亡尚且如此.
“長天,日後大亂起勢之時,你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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