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籌碼,雖然他很喜歡“小啞巴”,並且子嗣問題也始終是一個大問題。正如宋襄公所言,周士相如果沒有一個繼承者,對於太平軍而言,將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訊號。
哪怕再雄材大略,沒有一個繼承者,終究是一場空,甚至於死後都不得安寧。
周士相如果不想自己現在努力的一切因為他的死,因為他沒有兒子,而瞬間崩塌,那他就必須馬上成婚,娶一個名正言順的“主母”回來,生下一個可以讓部下們放心的繼承者。
郭之奇對改制的支援,無疑十分重要。周士相雖然有能力繞開他,以“武力”進行改制,但這樣做,很有可能會演變成一場擁立的大戲。
江南陸軍大學校場上的那一幕,周士相不認為是一次偶然,而是必然。
軍情司的調查表明羅倫等人並非受人指使,但這讓周士相更加意識到,“黃袍加身”恐怕已經不再是自己能夠阻止得了的。伴隨著鎮反擴大化和軍隊整編,軍中渴望自己稱帝的呼聲已經再難以強壓下去。
如果稱帝有利於這個國家向前推進,周士相不會反對。這次朝堂改制,固然是為了擴大太平軍在朝堂影響力,定下這個國家未來的基礎,但不可否認,這也是周士相為後人留下的制度。
他創造出了這個制度,也將親手將這個制度留給自己的繼承者。他不想讓自己的子孫有朝一日走上斷頭臺,限制君權,是他給後人留下的安全保障。只要這套制度在,他就不必擔心自己的子孫會頭腦發熱,想要大權在握。
周士相答應了郭之奇,只要定武帝同意,他將在下月初進京和長公主完婚。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元清非中國
郭之奇回京之後,周士相原想渡江到揚州去視察江北方面收容流民的情況,不過卻接到了廣東巡撫廖瑞祥請辭廣東巡撫的奏疏。
周士相甚是擔心,以為廖瑞祥染病,不能任事,這才請辭,因此想著是不是將廖瑞祥接到江南來養病,他記得這位當初因為“反詩”下獄待斬的老人家鄉就是浙江紹興。
去年宋襄公就曾得過急病,著實讓周士相擔心了一陣。現在廖瑞祥再生病,亦讓他焦慮不安。
周士相是念舊之人,宋襄公和廖瑞祥是他起兵之後一直依重的兩位文人,現在一為兩廣總督,一為廣東巡撫,替他打理著廣東這個大後方,任勞任怨,不可謂不盡心。不管二人中的哪一個出了事,周士相都心中難安。
可是開啟廖瑞祥的奏疏後,周士相卻愣了一下,旋即很是訝然。因為廖瑞祥請辭廣東巡撫,並非身體原因,而是他坦承自己追隨周士相數年,已然厭倦每日置身於大量政務之中,故而不想再當官,而是想做學問。
廖瑞祥所言的做學問,乃是提出由他組織人手重修《元史》。
這還真是一門大學問。
不過周士相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因為《元史》早在明初就已編修完成,何必重修?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麼?而且修史可不是什麼清閒事,實是一件浩大無比的工程,廖瑞祥放著好好的巡撫不做,卻要以年邁之身投入這項大工程中,實在是叫人難以理解。相較修史,巡撫要處理的政務,那恐怕是輕鬆的不能再輕鬆了。
周士相困惑無比,但當他仔細看過廖瑞祥的奏疏後,眉頭卻深深的皺了起來。
許久,他放下廖的奏疏,但腦海中思考的仍是這份奏疏所提到的大問題,一個大明開國之初就被刻意淡忘或者說忽視的大問題蒙元非中國,焉能為其修正史,視為中國正統王朝。
廖瑞祥認為當年太祖洪武皇帝起兵之時乃是以“驅逐韃虜、恢復中華”為口號,將蒙元視為胡虜,檄文有言天道好還,中國有必伸之理。那麼建立在“驅逐韃虜”基礎上的大明朝便是繼承宋王朝的正統地位,而蒙元乃是外來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