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紅鼻子平日裡的歡快態度全然消失,充滿了歉意地說道。
這種態度並不是假的。
他對口琴的罪惡感,對肯特的歉意充斥著他的心。
即使他自己的臉也被打得一團糟。
是因為理解他的心情嗎?雖然肯特憤怒不已,但依然保持冷靜的態度。
“先別說對不起,先把事情的經過講清楚。”
紅鼻子捂著浮腫的臉,開口說道。
“唔……巡查的來了,我們像往常一樣從小路逃走了。”
“小路是指只有我們知道的那條小路吧?”
“是的……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他們好像早就知道我們會走那條路。”
“也就是說——”
“——沒有確鑿的證據就不要胡亂說。接著說吧。”
“對不起……總之,我們逃跑時突然出現了一個怪人,用棒子打了我的臉。”
紅鼻子指著他腫得厲害的一側臉說道。
“之後的事……幾乎不記得了。拳頭和腳從各個方向襲來,光是應付都忙不過來。不過——”
“——不過什麼?”
“在他們帶走口琴時,有個戴撕破帽簷的禮帽的傢伙朝我臉上吐了口唾沫,還用腳踩了我的肚子,這個我記得。”
撕破帽簷的禮帽。奧利弗想起了一個人。
是前不久被肯特揍過的鼴鼠幫的那個乞丐。
不只是奧利弗有這種想法,周圍也開始傳來竊竊私語。
“不會是鼴鼠他們把?”
“不可能吧……有肯特先生在呢?”
“說不定他們下定決心了。”
“哎……不可能。之前惹事還被教訓了一頓呢。”
“所以才懷恨在心吧?”
“是啊,聽說他們現在手下變多了,也賺了不少錢……”
不安的情緒隨著討論不斷加劇,很快就擴散為恐懼。
不知不覺中,大家對被綁架的口琴的擔憂變成了害怕自己也會遭遇同樣的事情。
只有肯特例外。
“大家冷靜點……紅鼻子,被綁架了多久了?”
“唔……三、四個小時吧?”
長也不算長,短也不算短的時間。
和慌亂的乞丐們不同,肯特立刻做出了決斷。
“即使孩子被綁走了,這麼短的時間也不可能帶走太遠。拳王,把大家集合起來,立刻開始找。”
這時,有個乞丐開口了。
“要去找人嗎?”
“當然要找啊,那可是我們幫派的孩子。”
“是、是鼴鼠乾的,去找他們算賬不是更好嗎?”
“要是光靠找他們理論就能解決問題,那他們一開始就不會做出這種事。理論的事等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口琴。如果找不到口琴,他們就會繼續裝傻到底……混蛋。”
肯特顯得非常生氣。
雖然表面看起來冷靜,但他對口琴被綁架的事實充滿了憤怒。
因此,沒有人敢對肯特說什麼。
除了一個人——拳王。
“那個,肯特……大家都去找口琴的話,似乎不太妥當。”
“……什麼?”
“不是嗎?如果大家都出去,那這裡誰來守護?”
“……”
“也許是多慮了,但我們不在的時候他們可能會襲擊這裡。”
於是,模糊的不安變成了明確的恐懼。
所有人都知道鼴鼠勢力不斷擴大的事實。
“那、那個肯特……拳王說得也不是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