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秦義絕說道。
兩句容易讓人產生歧義的話語,在她嘴裡似乎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像是執掌蒼生的大主宰,她的聲音溫柔卻給人殺伐果斷之感。
“無論如何,我已經不能讓你活著出去了。”離耳輕笑著說道。
哪怕是現在,他依然很自信,似乎眼前這個讓他心生壓力的女子註定是手下敗將。
這種自信是盲目的,是致命的,是從出身就被灌輸的一種錯誤的思想,我們的血脈高人一等,我們的神通是最強的,我們屹立於世界萬族之上。
秦義絕慢慢向離耳走去,她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就像是淋著二月的雨從江南走過,踏著向晚的街道去遠方。
借過,我要去前方,遠處,那悠長的雨巷,去揭下那三月的春帷,去聽一聽六月的船歌,去感受一下四月的你的謊言。
離耳現在能清晰地感受到秦義絕的不屑一顧,她的目光已經不再自己身上,此時的離耳就像是一個被冷落的女子一般,憤怒和羞辱充斥了他的腦海,你這卑微的人類憑什麼小看我。
他足尖輕點,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手中一根毒刺從掌心生出,他要殺了她,立刻,馬上,讓她明白自己的低微。
秦義絕慢慢抬起右手,那動作就像是秦淮河邊那旗袍女子撩動髮絲到耳後一樣,但是她這舉手卻不是去撩黑髮,雖然她的髮絲也飛揚著。
那霧氣突然變成了一把長劍,沒有任何匯聚、拼湊等中間過程,它就這樣出現,沒有一點點防備,秦義絕伸手然後揮下,這長劍足夠長了,足足有十丈長短,一劍通玄,這一劍之後,霧還是那霧,苔蘚依舊鋪陳,蜈蚣也逍遙,一切都沒有改變,似乎方才那一幕是幻覺一樣。
除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離耳,似乎較之先前安靜了不少。
秦義絕走過離耳身邊,就像是一個過客,不帶走一片雲彩,也懶得揮一揮衣袖。
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劍本就存在於天地間,而我,秦義絕,只是借來一用而已。
良久之後,離耳才跪倒在地,毒刺被整齊地切開,一同切開的還有自己的半邊身子。
“化…化神期。
這秦義絕真的是……妖孽。”
離耳不停地口吐鮮血,靈氣也不受控制一般地往外溢位,但是他卻沒有金丹,在他的丹田之內只有一顆發光的藍色珠子,此時也有一點要崩裂的趨勢。
“水,我需要水,我要……”
離耳沒有捏碎傳送符,而是一點點地,朝海的方法爬去。
……
……
冷羽睡的正香,只覺得夢中諾蘭在和自己擁吻,不知道為何,諾蘭突然左一下右一下對自己扇起了巴掌。
美夢變噩夢,嚇得冷羽一下子醒了過來,原來是夜魔披風用親暱的方式在喊自己起床。
怎麼?到站了?
冷羽轉身一看,雖然不是黑石島,但是紅月之下,這片海域非常恐怖。
海中散落著一節節巨大的骨架,長條狀,在海面上既不隨波逐流,也不下沉,蜿蜒延伸,竟然看不到頭。
這是什麼東西的骨架啊,這也太長太大了吧,比那蠡蟁都不遑多讓。
冷羽上前敲了敲這骨架,堅硬異常,但是一點靈力的跡象都沒有,應該是散落在這裡很多年了,看樣子是做不了骨頭湯了。
順著這巨大的骨架,冷羽慢慢向前飛去,他想看看,這玩意兒的腦袋是怎麼樣的,那裡有沒有什麼寶貝。
這東西的整體還是儲存的很完整的,而且冷羽也很快找到了它的腦袋,只是腦袋距離身體遠了些,看來是被斬首了。
坐在這城堡一樣的兇獸骨頭之上,看著左右各一根的長角,冷羽摸了下巴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