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親署簽認的,這總不會有假吧?」
再怎麼說是有小人進了讒言,可皇帝總是要同意才會發旨,強要把皇帝的責任推卸的乾乾淨淨,這一手幼稚的做法要是能哄的過李四,李四也就不是李四了。
長平公主自認也知道些機變的路數,可被李四一語道破,除了面色赤紅的羞愧之外,深感無力改變什麼。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玩弄任何機巧都是畫蛇添足。
「如此連番血戰,,朝廷這般作為,將士何等心寒意冷?」李四大作痛心疾首狀,頓足捶胸的大叫:「光復北地,恢復河山,完成大行皇帝遺願,已成泡影……」
不管怎麼樣,先拿大帽子給小朝廷扣上,能上綱就上綱能上線就上線,反正是怎麼嚴重怎麼說。
「李家兄弟,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江山可以慢慢收拾,也不急於這一日半日的……」
「北地盡如韃子手中,腥羶遍染生靈塗炭,祖宗蒙羞……」李四很有氣勢的遙指北方:「我欲趁此大勝之機,收復江北,奈何……奈何……朝廷欲除我而後快,我縱是滿腔血誠又有何用?嶽爺爺那樣的精忠我也學不來,先保住項上人頭再說吧。」
長平公主心裡噗通噗通跳的厲害,唯恐李四再說出什麼清君側的話來,粉嫩的臉龐也是漲的通紅,急眉白眼的分辨:「不是我替聖上遮掩,即便是萬歲真的有了什麼不當有的想法,也不會下令誅殺忠誠伯這樣先帝託孤重臣……」
「可不是麼,現在我還活的好好兒的,可不就是沒有死麼。僅僅是刀架脖子而已,說不準是萬歲想和我開玩笑呢,當不得真,當不得真。」李四不住的以言語諷刺。
其實李四也明白,把自己調進京中明升暗降的取了赴死軍的兵權,這是朝廷的本意。要說刀架脖子完全是就是當時各種形勢逼迫而成,絕對不是皇帝真要下什麼毒手。
皇帝要是敢這做,這江南立刻就能翻騰個底朝上。
朝廷過分的估計了自己的威望,更過高的估計了李四的忠誠。以為只要聖旨一下,有託孤重臣的名號壓著,又有兵部尚書的官位伺候著,就算李四有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也得把兵權交出來。
歷朝歷代,作為中樞的朝廷若是沒有與之相對應的實力,所謂的威望僅僅是塊遮羞布而已。
「好了,李家兄弟,反正這事情也是出在這兒了,反正你這赴死大軍也在這兒震著,外頭的弟兄們鬧著要去清君側呢。真要是鬧起來,南都……整個江南也沒有人能擋的住你。咱們都是真漢子,不說那些個小肚雞腸的話兒。」唐王還是一貫的直爽作風,把這事情當成幫派之間的矛盾一樣調節:「朝廷裡頭確實是做的不地道了,那邊我替你出了這口惡氣,揪出那些攛掇聖上的小人來,老子砍了他。至於李家兄弟你是怎麼想的,又想怎麼做,你也給我個準話兒吧。」
這事情又豈是一句兩句能夠說的清楚?
以赴死軍的實力,還沒有強大到純粹以力破局的地步,還是需要最大限度的利用時勢。至於朝廷裡頭是怎麼想的,又準備怎麼做,不是李四最關心的問題。
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借著這個機會為赴死軍謀取利益。
李四沉思不語。
無論是唐王還是長平公主,心中都是緊張到了極點,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就等著李四說話呢。
「唐王千歲,長平殿下,此事非是我能一言而決的,」李四神色肅穆,鄭重說道:「當此北伐之際,萬千將士已知道了朝廷的心思,他們心裡怎麼想?我還能讓他們為朝廷賣命?經淮揚而歷南都,赴死軍戰死疆場者凡五千餘眾,隨軍男兒埋骨異鄉者同。如此大的傷亡已經讓大山深處的萬千百姓家家帶孝戶戶失丁,我回去之後如何對父老交代?」
為了這淮揚為了這南都,直接戰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