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出行,是應該隨夫君一起去拜別祖母和婆婆的。因而痛快地應了宸王的邀請。
拿上了這兩日裡抄的東西,和宸王各自換了一身衣裳,便乘馬車入宮去了。
車上,宸王翻看著她抄寫的東西,讚不絕口:“愛妃這娟秀字跡,就如同愛妃這人一樣,最值得細細品讀……細細品讀下去,總不會失望。”
“殿下說的那是文章吧?”容菀汐輕嗔道。
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這些言語對她無用,什麼時候才能在她面前收了玩鬧調笑之心,正經起來。
總是要保持著十足的理智來應對他這些言語,也是挺心累的。
因著要向太后覆命,容菀汐和宸王先去了慈寧宮。拜見了太后,將抄寫的東西呈上了。就聽得宸王叫苦道:“皇祖母,真不是孫兒不誠心悔過啊,可是父皇不給兒臣這個機會,讓兒臣儘快去協助大哥呢。父皇的命令,孫兒不敢不從,已經讓李公公去回稟父皇了,說後日就動身。”
太后邊聽著宸王訴苦,邊看著他們呈上去的東西。漸漸,嘴角和眼角,都有了笑意。
“好了,到哀家這裡來裝什麼可憐?”太后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薄嬤嬤,略在主位上斜倚了,笑道,“讓你媳婦兒替你抄的,你以為哀家瞧不出來?”
宸王低了頭,道:“皇祖母慧眼如炬,自然是能看得出來的。只是原本孫兒也沒讓菀汐幫忙抄,是菀汐心疼孫兒,非要幫忙。”
容菀汐只好扯了嘴角笑笑,道:“回皇祖母,事情就如殿下所說,是孫媳非要幫忙的。皇祖母要怪罪,就怪罪孫媳一人吧。”
太后直起了身子,道了聲:“行了,你夫妻二人一唱一和的,哀家豈是你們的對手?既然是皇上有了吩咐,這事兒便這麼過去了,哀家不會和你們計較的。”
宸王和容菀汐忙向太后施禮,異口同聲地說道:“謝皇祖母恩典。”
太后看到他們兩人這般,心下滿意。且如今他們已經成婚了,便沒有什麼可考量計較的了。因而慈愛地讓他們起了,關切道:“此番路途遙遠,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回皇祖母,菀汐細心,就讓她去準備吧,孫兒樂得清閒。”宸王道。
太后搖搖頭,嘆道:“你啊,什麼時候能在自己的言行上、生活上,都仔細起來,像這次的事情就不會再有了。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長記性!”
“皇祖母息怒,孫兒已經在努力了。”宸王很是聽話地說道。
太后一臉慈愛地看著他,也是拿他沒辦法。
“喚雲,去把哀家的那把面扇拿來,賞給老三媳婦兒。”太后吩咐薄嬤嬤。
容菀汐雖說還沒見到那面扇,但也知道是個好東西了。
待到薄嬤嬤拿來,只見,這是一把上好的藍冰玉面扇。這藍冰玉,玉體通透如冰,玉色湛藍如海、觸之冰涼,是世所罕見的好東西。此物只在雨國的藍田山上有,且百年才見一塊兒,極為難得。
若是玉鐲玉佩之類的倒也罷了,偏偏是這樣一大塊用料的面扇,且打磨做工都如此精巧。
容菀汐知道這東西即便是在宮中,只怕也是絕無僅有的。若是一般的好東西,這是太后的恩賞,她是會收下的,但這是獨一無二的東西,容菀汐便不敢貿然。
因而施禮婉拒道:“孫媳多謝皇祖母恩典,只是孫媳平日裡操持著王府裡,此番隨殿下出行,自然也是隨侍殿下左右的,怕是很少得閒。忙裡忙外的,也沒工夫用上這好東西。如此珍寶落在孫媳這裡,可是可惜了。皇祖母母儀天下,如此珍稀之物,哪怕只是做觀賞之用,也該放在皇祖母宮裡才是。”
“你這孩子,最是會說話的”,太后笑道,“不妨事,哀家久在這慈寧宮裡,夏日裡有寒冰帶來涼氣,也用不著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