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秦穎月剛要起身,太子就道,“請皇祖母明鑑!有些話,孫兒覺得,,現在是不說不可了。”
“你說。”太后淡淡道。
“皇祖母可能不知,其實在太學的時候,三弟就一直鍾情於月兒。只是當時孫兒並不知道此事,還是月兒跟了孫兒之後,孫兒才從三弟的舉動中和別人的言語中,確定下來的。孫兒知道,三弟一直沒有忘記月兒,這才有了今日之舉。”
“皇祖母,孫兒不是那不疼愛弟弟的兄長,如果三弟真的喜歡孫兒的那個美人,隨便哪個,孫兒一定會給他的。可是這慧美人卻是不同,慧美人也是孫兒心尖兒上的人。但實際上,如果只因為這一點,孫兒也不會鬧到皇祖母這裡來的。孫兒來慈寧宮,其實為的不是自己,而是為三弟好啊。”
太子為了拖延時間,是故意短話長說,而且將要把等父皇來的時候再說的話,都說出來了:“三弟風流慣了,沒個約束,若是再這樣下去,指不定這人就毀了。孫兒身為兄長,必定要藉著這次的事,讓三弟明白,什麼叫做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讓三弟懂得什麼是取捨、什麼是規矩……”
太后嘴角含笑,並未細細追究他的這些話。只是問道:“那麼以麟兒之意,該當如何?”
“皇祖母應重重責罰三弟,向他立個規矩,若是日後再風流,該當何罪……”太子道。
太后笑笑,道:“麟兒的話也是有理,你們這幾個兄弟,哀家瞧著,就老二還妥當些。可到底也鬧出了前一陣子的笑話來。你們啊,怕是把那學過的詩書禮儀都忘在腦後兒了。”
“這樣吧”,太后道,“這事兒,你們各執一詞,哀家老了,也實在分辨不出,到底宸兒說的是真相、還是麟兒你說的是真相。只是麟兒最後那一番話倒是沒錯,你三弟不能總是這樣風流下去,沒個約束。既然哀家一時分不清,且你又是做兄長的,凡事自然該以長兄為重。哀家便聽你的意思,罰了你三弟。”
太子聽到太后這樣一番話,卻是並未有絲毫鬆懈之感。太后雖說久在深宮,看起來除了他們這些孩子的事情之外,對朝政和後宮之事,是概不過問的。但實際上,太后對周氏外戚也是頗為忌憚的。
同為外戚,陳氏一族和沈氏一族,勢力與周氏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無論是為了自己的母家,還是為了皇權的穩固,太后都是希望周氏的勢力能被削減的。所以,因此之故,在自己和宸王中,太后自然是偏心宸王的。
如今太后雖說承諾了要處罰,但處罰的,只怕也是不痛不癢而已。
果然,聽得太后道:“宸兒,你既然忘了那詩書禮儀,就回家去,將四書五經都給哀家抄寫一遍。哀家限你十日之內抄寫完,給哀家送來。”
“啊?十日啊?皇祖母,孫兒就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也抄不完全部的四書五經啊!一個月不眠不休都抄不完的東西,你讓孫兒十天就抄完?”
“這才能約束著你,讓你別再出去胡鬧。”太后道。
“既如此,三弟便在家潛心抄書吧,明兒上朝便別去了,免得那些紈絝公子們,見了三弟,又要約三弟去喝花酒。涉及到人情世故,三弟也不好推脫。這幾日便躲著些,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如何?”太子道。
宸王笑笑,道:“也好,那就不上朝了吧。只是父皇若是問起來,少不得大哥為弟弟請罪了。”
“這是自然”,太子道,“只要你誠心悔過,我自然是會幫你的。”
太后滿意點頭,道:“很好,你們兩個,這才像是兄弟的樣子……”
宸王說明天不上朝,太子自然是不會相信的。口頭兒之言,又不是太后的要求、又沒有什麼賭誓保證,明兒宸王是一定還會上朝去的,到時候隨意敷衍他一番不就行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