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進了屋,沉聲道:“如今被本官抓了個正著兒,你還有什麼可說?”
“大人,小侄對令千金一見傾心,想必令千金對我也是如此吧。不然不知為何,今日小侄在這雅間兒中憑窗獨酌,想要舒緩一下連日奔波回京的勞累,令千金看著了,就自己上樓來了。佳人有此美意,小侄若是推脫,豈不是羞辱了佳人?”
趙康就這麼坐在床邊兒,手放在膝蓋上,彬彬有禮地說著。除了他所坐在的位置之外,沒什麼不妥當之處。無論是神態還是言語,都是頗為誠懇的。
秦羽在心底裡暗暗咬牙,心想這一定是秦穎月聯合趙康設下的一個套兒。如今萱兒已經中計,身子已經被這趙康給佔了去,若是真的和趙康撕破臉,對萱兒是沒有好處的。
“我女兒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秦羽很肯定地說了這麼一句,便繼續道:“但看得出來,賢侄對萱兒很用心。不知賢侄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大人放心,明日便是秀女大選,陛下已經和父親說起,說要在秀女中尋一個門當戶對的佳人,為侄兒指婚。侄兒已經想好了,未免明日出了什麼岔子,大人可以在明日選秀之前,去和陛下說起這件事,陛下一定將萱兒賜婚給我。”
秦羽陰笑一聲兒:“既然賢侄想要娶萱兒,難道不應該是令尊去陛下面前求親麼?豈有我這個做丈人的出面的道理?”
“相爺也知道,我那父親,是最頑固的一個人,絕對不願意向陛下開口求什麼。我怕我回家說了,若是父親不好意思向陛下開口,反而壞事兒。”趙康道。
但他其實並不想要得罪秦羽,於是沒等秦羽繼續發作,便笑道:“這樣吧,如果大人同意了這門親事,不如我讓父親到府上去做客,咱們談一談這婚事,再由您二老一起入宮去見陛下。有您二老兩個人的面子在那兒呢,陛下不可能不同意。相爺以為,小侄這樣安排可好?”
秦丞相咬咬牙,看了躺在床上的女兒一眼,點點頭:“好吧。你先回去,和你爹說一下這事兒。”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發火、揍人,都是完全沒有用處的。
雖然心中恨不得把這個膽敢算計到他頭上、膽敢糟蹋他女兒的混蛋千刀萬剮,但卻仍舊只能採取這和和氣氣的解決方式。
這事兒鬧大了,毀的可是萱兒的名聲。
趙康雖然混蛋,但或許只是因為貪戀萱兒的美色,眼瞧著秀女殿選在即,害怕萱兒被別人所得,這才出此下策。萱兒嫁給了他,日子雖說不一定能過得舒坦,但也不至於太悽慘。還有孃家撐腰呢,趙康就算有一日不喜歡萱兒了,也不敢欺負了她去。但若這事兒鬧大了,萱兒嫁不出去,受的苦可是一輩子的。
秦羽這麼痛快,其實是在趙康意料之中。
丞相大人豈是那些無知老兒?看到事已至此,自然知道鬧起來是沒有用的。更不可能屈尊降貴地和他鬥氣。所以保持著風度,和和氣氣的解決,是唯一可能出現的處理方式。
“那行,相爺,小侄兒就先行告退,和父親去商量這件事兒。晚膳之後,小侄兒一定和父親登門拜訪。”趙康說著,規規矩矩地向秦羽施了一禮,恭敬地退下了。
出了房門兒,立刻腰桿兒挺直,一聲冷笑。
重要的不是秦羽願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他,而是秦羽最終會不會將女兒嫁給他。別管秦羽有多想殺了他,只要他娶了秦穎萱,就算把刀遞給秦羽,秦羽都不會對他動手。不僅如此,以後還得“賢婿”、“賢婿”地叫得親熱呢。
聽到趙康下樓了,秦羽看著自己的女兒,長長嘆了口氣。疲憊地回身吩咐道:“你回去駕了馬車過來,路上看到夫人,先讓夫人上樓來。”
只能儘量將這件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最好別讓任何人注意到女兒來過這裡、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