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揚了下手中的太子府腰牌:“再加上大哥的人留下的這腰牌,大哥這一次,不說把自己摘乾淨吧,也一定會因父皇難以下定論,而逃過了這一劫。本王這一局,可是前功盡棄。”
容菀汐將宸王手中的腰牌拿了過來,拿在手裡看了下,淡笑道:“太子也真有些本事呢,原本是一個死局,他只用了這麼一個腰牌,就給走活了。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到底還是讓你給破了。”
“本王是險勝一局啊……多虧大志辦事謹慎。不然事情成不成倒是不要緊,只怕本王會在父皇那裡,落得一個陷害長兄的罪名……哎?什麼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應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容菀汐笑道:“是是是……我說錯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挑這些?”
有些擔憂道:“那兩個工匠都沒有家眷,怕是不好控制的,可願意說出實情麼?畢竟他們都是張家長工,看到的,應只是自己的飯碗而已。而我們若以性命相逼,原本有理的事兒,也變成沒理的了,弄得像是誣陷似的。”
“飯碗重要還是命重要?”宸王冷笑一聲,“原本是沒指望這兩人能說什麼。但大哥這麼做,怕是本王的人不要求他們說,他們自己也要說。為了尋一個庇護以保命啊。算起來……此次喪命的,至少有三十幾人。小娃娃還有幾個哪……”
容菀汐輕嘆了一聲兒,將這太子府的腰牌遞給宸王:“明兒讓卓酒拿出去悄悄兒熔了吧。一旦讓人發現,咱們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
靜夜,復又無聲。
但是在宸王府裡,卻有一個黑衣人四下悄無聲息地穿梭。每一個院落都不放過,挨個兒戳開了窗戶紙往裡看,可是搜了大半個府宅,卻也沒見著有什麼被關押著的,或是可疑的人。
又躲過了一撥巡邏的守衛,已經到了昭德院院外。
織星知道這是宸王妃的院子,而且聽說,宸王經常留宿在王妃的院子裡。便更加小心了些。落在後院牆內,貼著牆壁緩緩前行,更是一丁點兒細微的聲音都不讓自己發出。
悄無聲息地到了昭德院後窗下,不知道哪邊是寢房,並不敢捅破左右兩邊屋子的窗戶紙,而是捅破了中間小廳的後窗。向內看去,發現這屋子裡並無什麼人。只是床幔低垂著,她實在看不出裡面的情況。若是藏在床幔裡頭呢?
細想想,覺得任何一個可能都不能放過。她覺得宸王的人未必會將那兩個工匠帶回京都城裡來,或許人家偏偏帶回來了呢?帶回來,自然要以最為隱蔽的方式藏著。主子的房裡,難道不是最隱蔽的?
因而還是悄悄兒移到寢房的後窗去,悄悄兒捅破了窗戶紙。確定了寢房裡頭床榻的位置,便提起身子上躍到了房頂上。打算弄破床榻上的屋瓦,向裡頭看上一眼。
“咔……”即便極為小心,腳踩屋瓦,還是發出了一聲小小的聲響。
宸王原本就沒睡著,聽得這一聲響,猛地睜開眼睛。人,已經無聲地虎踞起來,握住了床頭的佩劍。
織星等了一會兒,見無什麼察覺,這才繼續緩緩前行。找到位置,以內力,一點點兒地,想要用兩個手指緩緩地搬開屋瓦。
在之前幾個院子裡,也有拉著床幔的,但有的屋子寢床緊挨著後窗,很容易檢視。其餘需要上屋頂檢視的,卻也不必太過謹慎,因為那些個屋子裡未見得有陳宸王。
但畢竟是掀開屋瓦,宸王府的房舍又是建造得十分牢固,想要掀開極為不易。一點兒聲響也不發出,是不可能的……
第三百六十八章:回宮覆命
“咔……”屋瓦稍稍一動,又是一聲兒細微的聲響。
宸王向容菀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提劍起身,無聲息地下床。緩緩往門外走去……
“咔……”